地按住嘴,努力不笑出声。
林念禾一脸生无可恋,她哀怨地看着李大和:“队长叔,您这是故意报复我吧?”
李大和:“对,以后谁给你喝酒我就扇谁。”
王淑梅和温岚的笑戛然而止。
她俩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
果然,林念禾一个滑步冲到李大和身边,指着那俩拼命嘲笑自己的家伙,毫无心理压力地泼脏水:
“队长叔!我跟您说,昨天我就一直说我不喝我不喝,就是她俩非得灌我!抽她!”
王淑梅、温岚:“……”
人性啊。
李大和到底没动手扇谁,他把早就准备好的介绍信和其他手续一起放到档案袋里,问:“你们啥时候走?”
林念禾随口说:“您这是在赶我们嘛?”
“对,我心疼牛。”
“……”
她嘴真欠!
……
林念禾是不幸的,毕竟酒后撞牛角这种事儿,如果机缘不到位,正经人十辈子都碰不上。
但她也是幸运的——目睹这一切的人其实只有三个:关舅爷、李大和、苏昀承。
这是唯一能让她略感安慰的事儿了。
用一顿国营饭店的红烧肉和小鸡炖蘑菇堵住了王淑梅和温岚的嘴,林念禾自觉这事儿不会再继续传扬开去,一颗心勉强放了下来。
只是偶尔在深夜的时候她会猛地坐起,呢喃出一句直击灵魂的拷问:我有病吧?
接下来的日子便有些烦闷了。
一个接一个送别,知青点的人越来越少。
谢宇飞又跑去林场了,他的电影还没拍完。
他想赶在过年前拍完,试图用这种方式让父亲知道自己也是干了正事儿的。
他的行李收拾了大半,收拾好的寄回京城,剩下的就先放在知青点,等他从林场回来再带走。
其他人则拿着回城手续,回到自己的家乡,那生养他们的地方。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此刻一别,余生难见。
但他们还是尽可能地笑着说出“再见”,好像这样就真的可以再见。
男知青走了大半,女知青这边倒是没什么动静。
苗红旗自不必提,十里大队就是她的家。
王雪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李大和问起她时,她只是笑笑,反问一句:“队长叔,我不回去的话,您愿意收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