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的是哪间屋的墙?”王淑梅气极了,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王大民探出头指向东屋,正是王爸龟缩的屋子。
王淑梅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她把王大民重新按回自己身后,朗声喊人:“爸!到底是谁把浆糊甩到被上你看得清清楚楚,我妈死后我从来就没指望你替我们姐仨说一句话,但你总不能是非不分把小弟闯的祸安在大民身上还让他挨打吧!”
王爸是钢铁厂的工人,不过没分到房子,如今住的还是爷奶留下的老房子。这种平房邻里间离得极近,大声说句话街坊四邻就能听到。今儿又是腊月二十九,几乎每家都有人在,一听到这热闹,隔壁两家的墙头上瞬间就冒出了好几个脑袋。没一会儿,别家的脑袋瓜也都冒了出来。
王淑梅会来事儿,在邻里间的风评向来不错,一瞧见是她在嚷,邻居婶子立即说:“淑梅回来啦,你可得管管了,陈大丫有事儿没事儿就磋磨大民和小小,这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姓陈的是个泼妇,一听到这话顿时支棱起眼珠子,用擀面杖指着说话的人,污蔑的话张嘴就来:“我们家的事儿用你嘴欠?你他娘的管好自己老爷们儿吧,别又跑去钻寡妇被窝了!”
“臭不要脸的小娘皮子,真当别人都跟你似的没男人就能死?自己干的糟烂事可别往别人脑袋上按,当咱记不住你儿子的亲爹是谁呢?”
“你……”
“我啥我啊?我看老王就是脑瓜子让驴踢了,自己儿子不管给别人养儿子,老王家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糊涂王八种哦!”
邻居婶子们你一言我一语,一阵抢白噎得陈大丫想说话都插不上。
看她的脸一片青白,王淑梅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她擅长的也就是这点儿人情世故的事了。她用数年时间维系的邻里关系在这一刻破土发芽。他们说的那些话当然不是空口白话,陈大丫干过的那些事,可都是她无数次“不经意”说出去的,时间或许会让人淡忘一些事,但绝不会埋没真相。
只是,还不够。
王淑梅瞥见东屋的门开了,她的好父亲终于走了出来。
“淑梅,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你……”
果不其然,他出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指责自己。
王淑梅心里没半点儿伤心,或者说她早已习惯了。
不过她还是红了眼眶,她摇摇欲坠的轻晃两下,声音哽咽尽是委屈:“爸,我怎么了?她不由分说的打大民和小小你不管,如今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