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没钱赚了,我老娘还得买药呢……她一天不吃药就咳得睡不着觉。”
码头一角,强仔和他的朋友们蹲在一起抽烟。
他们这么“打架”,瞒得住上边的大佬,却瞒不住自己大哥,大哥们不约而同选择装聋作哑,原因只有一个——
打架嘛,肯定就有伤员,肯定就得要医药费。
大哥们乐呵呵地把钱揣进自己腰包,下边的小弟却连正常上工的钱都赚不到。
“鲁仔,你先拿我的。”强仔摸空了兜,掏出全部家当塞进山东仔的手里。
一共五块六。
其他几个兄弟也慷慨解囊,零零碎碎凑了十九块钱。
他们这些人,兜里向来没大钱。
码头搬货是苦力,挣个温饱而已。平时抽烟、喝酒,没谁有积蓄。
像他们这样年轻些的还好混,没老婆没孩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年纪大的就要老命了,一回家,几张嘴等着吃饭喝水,要是孩子刚巧在上学,那就更糟了。
“这也不是事啊……大佬不干活也能整天吃鱼翅,咱们一天不开工就要饿死的。”
鲁仔长叹口气。
他和他娘是前几年投奔亲戚来的,原本是鲁省人,他们便叫他鲁仔。
说是投奔亲戚,实际亲戚也不好过,给他们弄个合法户籍已经不错了,再帮衬根本不可能。
鲁仔的老娘是在路上生病落下的病根,得常年吃药。
原本,娘俩的日子虽然清贫,但勉强能过得去,如今么……
负面情绪是会传染的,几个小兄弟的愁闷很快感染到其他人。
以致于今天的例行吵架更无聊了。
晚上,鲁仔小心翼翼抱着刚买的药和二斤米回家,正想跟老娘坦白最近的窘境,却见到自家餐桌上竟然有喷香的大米饭和蛋挞。
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走错门了。
“柱子,快来吃饭。”
老娘乐呵呵地从里屋出来,眼睛都是亮的:“今天有个什么基金会给发粮发肉,还有油,那个富家太太还给拿了蛋挞,你快尝尝。”
鲁仔下意识以为是大佬们终于想起来他们这帮兄弟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害怕:“娘,是谁给发的?我是跟二爷的,大房三房的东西可不敢拿。”
“啥大房三房的?”老娘茫然,“我听人家喊她五太太啊。”
鲁仔:“……?”
大佬又娶新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