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从来都不肯打开天窗说亮话,总要扭捏着绕几个弯子。我实在想知道她找我来究竟怀着什么目的。
“还有那场面——昨天的场面。”病人接着说道。
她停了下来,似乎在期待我领会弦外之音。
“什么场面?”
“医生,您怎么了?难道忘了?那可怕的矮个子法国佬——法国人还是比利时人来着?——管他是谁呢,居然那样恐吓我们,气死我了。这比罗杰的死还让我难受。”
“太糟糕了,艾克罗伊德太太。”我说。
“我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居然那样大吼大叫。我完全明白我的责任,怎么可能隐瞒事实?我已经尽全力配合警方调查了。”
见艾克罗伊德太太止住话头,我便附和了一句“是啊”。现在我逐渐明白她想说什么了。
“谁也不能怪我没尽心尽力,”艾克罗伊德太太又大吐苦水,“拉格伦警督肯定非常满意。这个外国暴发户凭什么跑来兴风作浪?更别提他那可笑的长相——活像滑稽剧里的法国丑角。我想不通,弗洛拉为什么非找他来不可。她事先根本没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弗洛拉太任性了,我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又是她母亲,她总该先征求我的意见才对。”
我默默地听着。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就想知道这个。难道他真认为我隐瞒了什么内情?他……他……他昨天斩钉截铁地指控我。”
我耸了耸肩。
“肯定没关系,艾克罗伊德太太,”我说,“既然您本来就没有隐瞒什么事情,他说的那番话也就不是针对您了。”
艾克罗伊德太太突然换了个话题,这是她的一贯风格。
“仆人们真烦,”她说,“天天私下传些小道消息,然后越传越广——大部分都是无中生有。”
“仆人们说闲话?”我问,“说些什么?”
艾克罗伊德太太狡黠地瞟了我一眼,让我很不自在。
“医生,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那您肯定也心里有数。您不是一直和波洛先生在一起吗?”
“是啊。”
“那您肯定很清楚了。是那个名叫厄休拉·伯恩的女孩吧?这也很正常——她反正都要走人了,肯定想方设法惹麻烦。这些仆人们哪,心眼都很坏,都是一路货色。哎,既然您也在场,医生,您肯定听到她的狡辩了?我就怕谣言传来传去,别人会信以为真。不管怎么说,您总不至于原封不动地把所有细节都告诉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