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珩住宿舍习惯了,他性格大大咧咧,跟室友处得也不错。但夏清有点小洁癖,又没住过集体宿舍,这边的男生相对来说生活糙卫生状况也差点儿。假期的时候,他跟夏清客观描述了一下,夏清当即判断还是得租房子住。这个小区距离学校最近,几乎是为了陪读家长开发的,条件也算是县城里独一份,但价格在他们看来,属实便宜。所以夏清租了个挺宽敞的两室,给高珩留了一把钥匙。
学校宿舍管得严,住校的学生只有周日能出门。可高珩昨天明明跟他说过,今天要帮班长整理什么材料,不过来了啊。
“受伤了?谁欺负你了?”高珩走近两步,发现夏清脸上的伤,他一把接过塑料袋,咋呼得吓了夏清一大跳。
“你小声点儿。”夏清瞅他一眼。
“到底怎么回事?”高珩这时候才看清楚,他衣服裤子也蹭脏了。
夏清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才大体跟他说了说经过。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跟着去了一趟时城家里,还吃了饭这一段,他没说。
“你说说你,买东西怎么不跟我说呢?”高珩气得跳脚,“这帮兔崽子,不行,我找他们去。”
“得了,”夏清一把把高珩扯回来,“你找谁,我都没看清那几个人长什么样子。”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高珩气不打一处来,“你哪受过这种委屈?都伤着什么地方了,去医院看看吧?欸,你这脸上涂了药,你自己去过了?怎么不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夏清被他吵得头疼,敷衍道,“路过一个小诊所处理了一下。”他这种温室里循规蹈矩的学生不愿意惹多余的麻烦,至于委屈,他当时的确挺委屈的,可当那些人被时城瞪了一眼就屁滚尿流地跑了的时候,他的委屈就散了。
“算了,被狗咬了难道我还能咬回去。”
高珩一屁股坐下,“我就是气不过,这破地方!”他锤了一下桌子,“你不知道,上学期那帮人更嚣张,好几次到咱们学校附近来堵人。有几个女生被抢了,还被扇了巴掌。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报警顶多把人关进去两天,出来被寻仇更麻烦,你越跟他们计较,他们越纠缠。所以,老王每周例会不都强调吗,不要往那边两条街走,学校请的安保顾及不到。”他挠了挠脑袋,“不过,这学期开始,那群兔崽子好像消停了似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埋怨地觑了夏清一眼,“你说说你,往那边走什么,那破超市还不如我奶奶家楼下的小卖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