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彭斯夫妇住在切尔西的一栋小房子里。
琳达·斯彭斯以极高的热情迎接波洛的到来。
“告诉我,”她说,“告诉我玛格丽特现在如何!她在哪里?”
“我不能告诉您,夫人。”
“她把自己藏得很好!玛格丽特在这类事情上很聪明。不过我猜她还是会被召上法庭作证的吧?她没有办法逃避法庭的传召。”
波洛以审视的眼光看着她,不情愿地承认她在现代审美里是挺有吸引力的(如果放在过去,则像个营养不良的孤儿)。不是他欣赏的类型。头发蓬松凌乱,艺术性地围着脸蛋,脸上几乎没有化妆,唯一的光彩是鲜艳的口红,一双精明的眼睛正看着波洛。她上身穿一件浅黄色的大毛衣,下摆几乎盖到膝盖,下身穿一条紧身的黑裤子。
“您的角色是什么呢?”斯彭斯太太问道,“想办法把男朋友弄出监狱?是这样吗?想得倒是挺美!”
“您认为……他是有罪的吗?”
“当然。不然还会是谁?”
波洛心想,这正是最大的问题。他以另一个问题回避了这个问题。
“您觉得里奇少校那晚看上去怎么样?和平时一样吗?还是不同于往常?”
琳达·斯彭斯带有审判意味地眯起了眼睛。
“不,他不像平日里的他。他——很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当然,如果你刚刚冷血地刺死了一个人——”
“但您当时并不知道他刚刚冷血地刺死了一个人,对吗?”
“不,当然不知道。”
“那您是怎么觉得他变得‘不一样’的?怎么个不一样呢?”
“哦——他心不在焉的。我不知道,只是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当时一定有点什么。”
波洛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谁最先到的?”
“我们,吉姆[1]和我。然后是约克,最后到的是玛格丽特。”
“克莱顿先生去了苏格兰这件事,最先是什么时候提起的?”
“玛格丽特来的时候提起的。她对查尔斯说:‘很抱歉,阿诺德他必须赶去爱丁堡,坐夜车去了。’然后查尔斯说:‘哦,这真是太糟糕了。’然后约克说:‘对不起,我以为你早知道了。’然后我们就开始喝酒了。”
“里奇少校有没有提起那晚见过克莱顿先生?他没说克莱顿在去车站的路上顺路找过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