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我怎么能忘记她的样子,她是我最爱的人,她是我一无所有时的欢喜,她是我人生中唯一的光。”
“我后悔,无比的后悔,为什么考取秀才,举人,还不行,我要考状元?”
“我为什么觉得世道不公,觉得女子自强自爱,不应该被身份所累,我想改变这个世道,我想读书改变这个世道。”
“可是,我考取了状元,我用我的才学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我以为我大有作为,实则,朝堂之上的人只看中了我的脸,我的才学。”
“更看重我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是一个好拿捏的状元郎,他们逼我,把自家的姑娘往我怀里塞,逼我休了你娘,逼我杀了她。”
“他们说她只不过是一个供人取乐的玩意,身子早就脏了,根本就配不上我这个状元郎。”
“他们还说,我若执意和她在一起,我这个状元郎,纵然有太多的才华,皇上也不会委以重任我。”
我听着我爹的话,眼泪巴巴的往下落,世间不公,法度不平,权利者,掌握着话语权,掌握着生死。
从母法,让世间多少男女,从生到死,莫说顶天立地了,就是大声说话也不行,腰永远弯着,头永远低着。
我爹说着眼眶红了一片,嗓音变得越发嘶哑,言语之中带着愤恨带着不甘,又带着对我娘的想念和赞赏。
“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上人,看中我的才学,看中我的长相,他们根本不知道,因为你娘我才苦学,因为你娘我才会长得如此。”
“他们永远不知道,不是你娘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娘,是她把我这一坨烂泥拉起来,是她用她的血肉成就了我的读书之路,成就了我的状元之路。”
“凭什么,沈坤初凭什么欺负她,凭什么把她欺负之后,把她扔进了后宫里,让人剁了她的四肢。”
“我恨,我恨他们所有人,所有沾上你娘鲜血的人,恨不得撕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我爹在颤抖,在恨。
就算沾上我娘鲜血的人都死了,他还恨。
“也是怪我。”我爹说着嗓音越来越小,痛恨欲决变成了自责,“我为什么要有报负,为什么要考取状元?”
“我若只止步于秀才,不来到这繁华的京城,在乡下教一两个学生,有二亩田,和你娘粗茶淡饭好过所有人。”
“说到底,杀害你娘真正的凶手是我,是我……”
“爹,不是的,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