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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特里夫人跪在地上。这是个锄草的好天气,泥土干燥松软。但不光要锄草,还要锄掉藓类及蒲公英。她精力旺盛地处理着这些有害植物。
她站起身来,有点气喘吁吁,但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她朝树篱外的马路上望去,让她略感惊讶的是,她看见那位黑发秘书从对面公交站台旁边的公用电话亭里走出来,名字她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叫什么呢?名字是字母B开头,还是R开头的?哦,都不是,她叫杰林斯基,就是这个名字。见她走过门房来到庄园车道上时,班特里夫人及时地想了起来。
“早上好,杰林斯基小姐。”她友好地向她打招呼。
埃拉·杰林斯基吓了一跳。确切地说,不只是吓了一跳,而是像一匹受到惊吓的马儿。班特里夫人感到非常惊讶。
“早上好,”埃拉说,并且很快补充道,“我过来用下电话,今天家里的电话线路有些问题。”
班特里夫人感到更为惊讶了。她在奇怪埃拉·杰林斯基为什么要费神解释自己的行为。她客气地回答道:“这多麻烦啊,您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到我这儿来打。”
“哦,太谢谢您了——”埃拉要说的话被一个喷嚏给打断了。
“您得了花粉热?”班特里夫人立马下了诊断,“您可以试试少量的小苏打加水。”
“哦,没关系。我在使用一种装在喷雾器里面的专利药品,效果还不错。但还是要谢谢您。”
她正准备走的时候又打了一个喷嚏,接着她迅速地走上了车道。
班特里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接着又看看自己的花园。她颇为不满地看着它,里面一根杂草都没有。
“奥赛罗的事业就此断送了。[1]”班特里夫人狐疑地喃喃自语道,“我敢说,我是一个好管闲事的老妇人,可我真的很想知道……”
片刻的犹豫后,班特里夫人向好奇心投了降。她就打算做一个好管闲事的老太婆,管他呢!她大步踏进屋子,来到电话机旁,拎起话筒就开始拨号。听筒里传来一个轻快的美国人的声音。
“戈辛顿庄园。”
“我是住在东边门房的班特里夫人。”
“哦,早上好,班特里夫人。我是黑利·普雷斯顿。那天的招待会上我见过您,您有什么事儿吗?”
“我是想……也许我能帮你们做点什么……要是你们的电话出了什么问题的话——”
对方惊诧地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