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周崇都带着大小官员来送了送,唯独姜府闭门不出,公主别说自己来送了,甚至没另外找人送一下。
温知渝站在茶楼的窗前,看着眼前的景色,眉眼深深的压着,这一次商队出行,才算是彻底见了江淮的势力,那些隐藏在世人之间的人。
“看来,本宫果然是不可信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多人避世呢?”容玉看着这些人倒也不曾意外,按照知渝的说法,她娘就是她最大的金手指。
“殿下才来江淮多久?这些人心比天高,想要做他们的明主,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慢慢来吧。”
温知渝不曾说的话是,你是明主,那得其他人足够昏聩才能彰显出你是明主啊,所以,机遇不曾到,如何能看出你是明主呢?”
但当时他们二人不知,这个时候,自京城八百里加急,不惜任何代价传出一个消息。
当今圣上,疯了。
容玉如今关着门,仔细想起过去的日子,她和父皇之间相处的点滴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她该怎么说呢?当初皇兄不曾走的时候,她虽忌惮谢氏,但对自己的父皇总归是有几分真心的,父皇从前对她,其实有些喜怒无常。
之后她才想明白,她不受宠的时候,是她年少无知,将自己的才华淋漓尽致的展现在她父皇面前,那个时候,她当真是不受宠的。
一个帝王的宠爱是能清楚感觉出来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的父皇。
之后,她开始隐藏自己,装疯卖傻,不过数年时间,她就成了最受宠的公主,她曾经不那么受宠的那一段时光,好像都被所有人遗忘了。
那些人是怎么说的?她肖似元后,所以父皇睹人思人,才会对她那样苛刻。
可现在想起来,容玉却发现她记得那样清楚,果然,是随了她父皇的小心眼吧。
如今,说她父皇疯了,容玉却突然想起,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皇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雄才伟略。
毕竟她的父皇有那样的功绩,可如今,她已经很久不曾见到那样的父皇了。
自母后走了之后,她的父皇就彻底成了一个多疑擅权的皇帝。
大抵是从前那些虚无的宠爱软化了容玉的心肠,所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容玉依旧残存着对宣武帝的一丝孺慕之情。
直到,直到,她的父皇成了自己弑母弑兄的仇人,她方才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
所以容玉明知道,父皇喜欢没有爪牙的她,可她却再也不会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