禟他知道他没那份心,若是老八,他指定一口否决,不然不出一年半载,那澳洲只怕就不叫澳洲了,要改叫八贤王洲了。
他看着胤禟一副兴冲冲恨不得今日就出海的模样,笑道:“你这想头可和宜额娘商议过了?宜额娘愿不愿意?别我这头答应了你,回头毓庆宫的门就被宜额娘气得踹倒了。”
“二哥放心,额娘那头我自有办法,”胤禟搔了搔脸皮,随即又拍了拍胸脯,嬉笑道:“您既然这么说,君无戏言,那我就当您答应了!您放心,我不占您便宜,你借几个熟悉往来澳洲、非洲或美洲的娴熟水手给我,我定许重金相聘,出海的船也不贪您一两银子,我自掏腰包!”
胤礽笑了:“在我这头,去就去吧,二哥不拦着你……”
话还没说完,胤禟就一蹦三尺高“太好了!”转头就往刚套好车的贴身太监脑门上一拍,“套什么车,今儿不出宫,我要进宫找额娘说话!”
胤礽看他那兴奋样,又提醒了一句:“记得先跟皇阿玛请旨去。只要你请到了旨意,二哥也不小气,回头包些银子送到你府上,就当资助你买两艘船。”
胤禟闻言就踉跄了一下,听见康熙的名字就仿佛老鼠见了猫,他有点苦恼地撇了撇嘴,皇子想出海做生意,老爷子还真不一定能同意,他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胤礽竟然流露出一点同情,想起二哥如今“登基”一年多了,除了换了几件衣裳,连“朕”都还不敢自称,便走上前来叹了一声,小声凑到胤礽耳畔道:“二哥,你过得真苦,哎!”
说完撒腿就跑。
独留胤礽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前几年兄弟们还打得不可开交,但康熙那一道禅让诏书下来,兄弟们都安服了不少,有一算一都开始另谋生路了,六部的差事就那么点,十几个兄弟怎么瓜分得干净?皇阿哥又不许随意出京,更不能像前明似的就藩各地,当一回土皇帝,好歹都是康熙严格要求长大的儿子,一身本事无处使,只能当猪圈养在京城,那谁受得了?胤禟算是开了个头,后续来找他某差事的弟弟、侄子只怕一大把。
但这样的烦恼,胤礽到底还是喜闻乐见的,比起上辈子兄弟反目、几乎兵戎相见最后两败俱伤的结局,这样或许更好一些。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一面防备着,一面却也希望他们能好好的,若人人都能这样为国出力,何愁将来大清不好?
这么一想,得亏有个遥远的澳洲,即便看不惯的弟弟也能一巴掌拍过去开荒,倒也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