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何不顾她阻拦,踏入房间,环顾屋内摆设。
一幅幅惟妙惟肖的画作,一件件普通却又精致浪漫的小礼物,以及墙上挂满一串串被链接起的折纸鹤。
是日积月累,堆积起来的,代表着思念的东西。
他想到院长跟他说的话,蓦地,不冷不热笑了声,“幼稚。”
莫芷珊本就因为他乱闯进来而生气,在听到他说这俩字,当即翻脸,上前推搡他,“你说谁幼稚呢,谁让你进来到,给我出去!”
秦若何扼住她打下来的手腕,“难道你不是吗。”
“你不仅幼稚,还蠢得可笑,因为一个男人,不惜一切毁掉自己名声,你这不是抵抗,你这是自甘堕落。”
他说的是实话,可却尖锐刺耳。
莫芷珊肩膀颤了颤,把手抽开,一双猩红的眼睛瞪住他,“我就是自甘堕落,那又怎样,这是我的事情,你们没资格评头论足。”
“所以呢。”他面色平静至极,“自甘堕落的结果,换来了你想要的吗,如何作践自己名声,死人能活过来吗。”
莫芷珊眼睫轻颤,紧抿唇,垂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拧紧。
死人,怎么可能活过来呢?
尽管她想,可哪有这样的奇迹啊?
事情已经发生了,路晨的死是她亲眼目睹,他火化当天她也在场,她亲自送他走到最后,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果可以重来,她宁愿死掉的那个人,是她。
沉默良久,她低着头轻拭掉累积在眼眶的泪,声音嘶哑,“那也不关你事。”
秦若何看着她,没说话。
其实莫芷珊经历过什么,他不在乎,也不想管。
尽管知道了,他也只是觉得她蠢,幼稚。
为了一个死去的人,作践自己名声,堕落的活着,比如同情她,他倒不如同情那个替他死掉的人。
“他替你死,如果是要你这么活着,那不如当初是你死。”
莫芷珊心脏骤然一缩,静止住。
秦若何逼近她,“你想过他的牺牲,为你,值得吗。”
“他做出的选择却换来这个结果,看到这样的你,他会不会失望呢。”
莫芷珊呼吸一滞,直挺挺的背脊,逐渐僵硬。
就好像看到路晨站在她身旁,温煦脸上依旧是浅浅笑容。
-珊珊,没有我,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要哭,我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