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蓝以攸是被微凉的山风吹醒的,昨夜疼了一夜快要天亮了才好不容易歇息了一会,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又醒了。她缓缓爬起身,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受,体内被压抑的灵气仿佛要生生将冲破丹田的禁锢。
她环视一圈,江寻道没在屋子里,便跳下了床扒拉开微敞开的门走了出去。院子里的槐树下,摆放着一个躺椅,一个发须皆白,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头正躺在椅子上,轻轻晃着。
虽然昨夜醒来不过匆匆一瞥,但是蓝以攸就是猜也猜到了这就是江寻道的师父江淮山。
未走近便是一股扑鼻的酒味,江淮山手里抱着个酒葫芦,没睁眼就咂咂嘴,沉吟了一会开口道:“她去南边的悬崖边做早课去了。”
蓝以攸走到他身前,可由于化作原型实在是较小,就是仰起头也看不清江淮山的脸。她便腾的一跳,跃上了一旁的一个藤椅,优雅的蹲坐好,尾巴乖乖的圈住了两只前腿。她看着江淮山,湛蓝的眸中带着一丝疑惑,略微沉思后口吐人言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前辈。”
江淮山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只漂亮又格外正经的小白狐,捋了捋胡子,摇晃的躺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缓缓开口:“你要问的,是关于你的事,还是关于我那徒儿的事?”
“晚辈想知,寻道她为何性情大变。”
人的变化不可能如此突然,自从那次山洞一别后,江寻道经历了许多磨难,而之后被关在青云宫葬剑炉的事,江寻道并未与她细谈过,只是一语带过。至于在葬剑炉内她经受了何等折磨,又发生了什么事,蓝以攸更是无从得知。
从青云宫出来的一路上,她又未曾发现江寻道有何异样,可与张笺一战江寻道却突然性情大变,仿佛换了个人。若不是她能感觉到江寻道的存在,她都要以为江寻道这是被夺舍了。相比之下,她倒是觉得江淮山对江寻道的变化并不意外,那他定是知道内情的。
江淮山沉默了许久,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当年老夫犯了一个错,错在为了报恩杀了一对无辜的夫妻,将他们的孩子夺走。明明是害死那孩子双亲的凶手,却又以如师如父的身份养育教导她。为的是等她成年后,让恩人占据她的肉身,抹去她的灵魄。”
蓝以攸默默听着,江寻道曾经说过,养育她教导她长大的师父可能和白泷一起算计于她。蓝以攸那时听闻,只是心疼江寻道被如此重视的一个人欺瞒了那么久。如今听江淮山亲口承认,她有些愤怒却也无奈,说到底从一开始江寻道的出生,就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