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以此来逃避无法承受的痛苦。
可当她站在生死边缘,手中的白绫即将结束一切时,母亲那怀有身孕、口吐长舌,面容扭曲的幻影就会出现在她眼前。
那是她童年最深刻的恐惧,是她在无数个夜晚被惊醒的噩梦。
若有希望,谁愿去赴黄泉。
当萧家二郎抱着她痛哭,恳求她活下去时,江云才猛然意识到,母亲当年也是希望有人能拉住她的吧?
可她那时太小,什么也不懂。
那夜,她也抱住了萧池,像是在波涛海浪里抱住了救命的浮木。
少年郎很努力的想长大,想为她撑起一片天。
可少年郎若真的长大,将不再是那个可以轻易依赖她的人。
他有属于自己更辽阔的天地,会遇到一个令他心动的姑娘,然后将整颗心,将所有的特殊都双手奉上。
她终究还是会被弃。
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于是,在又一个少年郎因紧张她而守护整夜时,江云诱哄着他上了榻。
次日,血染被褥。
少年郎慌了神。
她虚弱地靠着他,喊着疼,说阿池,我以后就是你的了。
她欺少年郎懵懂不知情事,可少年郎总会长大。 。
他感到愧疚,因为他知道自己注定无法给予她应有的幸福。
所以退婚是必然的结果,他欣然接受。
可傅问舟对他来说,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在萧池的心中,傅问舟是良师,是挚友,是兄长一般的存在。
他更知道傅问舟对傅晚儿的疼爱,也明白傅问舟对他的期望。
这些天,他一直害怕面对傅问舟的失望,害怕看到傅问舟眼中的责备和愤怒。
然而,当萧池准备好了面对一切质疑和指责时,他却发现自己面对的是沉默。这沉默却又比任何话语都要沉重,它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但其实也根本不需要傅问舟屈尊发难。
那些文人墨客,已经用笔杆子将他的脊梁骨戳得千疮百孔。
随意走进一家茶坊,讲的都是他的故事。
萧家门楣,从此都会笼罩在这些故事之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是他活该。
可他如何能甘心?
媒人和府丁不知什么时候走的,江云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只好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