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得,世上只此一匹。这料子柔软不已,在日光下一照会泛出淡淡的光芒,好似月光洒在人身上,因而得名。
若穿上它去参加踏春游,必定能气得萧泠音脸斜鼻子歪。谢慈便命撷芳阁中最好的裁缝与绣娘来做衣裳,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直到三天前,撷芳阁的人忽然来请罪,说是阁中不小心闯进了一只猫,咬坏了原本要给郡主绣衣裳的丝线,请郡主责罚。
谢慈的意思,是叫她们绣一幅万春图,将各色花样都绣上,她们都是城中手艺最好的绣娘,难不倒她们。原本那万春图都要绣到收尾了,最后那一点收尾的丝线叫猫咬坏了,且她们用的丝线都非凡品,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替换的。
谢慈听罢,当即有些不高兴,可事已至此,与其惩罚她们,倒不如让她们赶紧想办法补救。好在今日一早,终究是赶上了。
谢慈道:“兰时,你去取衣裳给我瞧瞧。”
兰时应了声,退下。
谢慈将净手的方巾搭在一侧,又取了一条新的干净方巾打湿,净了一遍面,再重复一遍净手的流程,才站起身,缓步行至黄花梨梳妆台前。
铜镜之中映出一张女子的脸,肤如凝脂,丹唇玉面,即便还未施脂粉,已经足够叫人移不开眼。一双大而莹润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瞳,眼尾微挑,眼波随意一流转,便是动人心魄的美。
即便已经看了许多年,竹时还是叫这美貌震惊片刻,才拿过木梳替谢慈梳头。谢慈嗔她一眼:“你家郡主有这么好看吗?”
竹时搂过谢慈一头乌发,笑道:“可不是么?我们郡主就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子。去岁那劳什子盛安城第一美人,郡主未能夺魁,简直是他们瞎了眼了。”竹时哼了声,打抱不平。
那些人竟然说,郡主美则美矣,可惜太过跋扈,失去了一分女子该有的温婉性情,因此最后选了旬阳侯府的大小姐。竹时握拳,很是愤愤。
谢慈扬眉,摆手道:“无所谓,我也不稀罕。”
管她谁是盛安城第一美人,只要不是萧泠音。
话虽如此,竹时还是不服气,道:“不论如何,今年郡主定能夺魁。”去岁她家郡主才十四岁,虽说已经十分美貌,但毕竟还未完全长开,今年的郡主可是比去岁还要美貌几分,加上这织光锦与万春图,定然艳惊四座!
正说着,兰时取来衣裳。她将衣裳铺展开,织光锦的光辉闪了闪,将各色花朵抖出。竹时惊叹出声,那些花绣得栩栩如生,尤其经光一照,仿佛是朝阳照耀下初初绽放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