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她们只照顾我一个老头子,闲着无事,换来打发时间,行不行?”
“二楼浴室的淋浴坏了,没人发现?”
“是么?那我找人去修。”
安常埋头拨弄着碟里的小菜,心想,难怪南潇雪昨夜上了三楼,想来是欲借三楼的浴室。
罗诚又问:“那你在哪洗的澡?”
“一楼侧卧不也有间浴室么,我用的那里。”
罗诚转向安常:“安小姐,这是我的外孙女阿雪,你们在《载道》见过的。”
安常心想,到底
是她太大意,没想过这位看似独居的老人在国内尚有亲人。
听上去这祖孙俩并不算亲密,生活交集无多。
这会儿L罗诚介绍了,安常不得不放下筷子,望向南潇雪。
被换作“阿雪”的女人端坐于桌边,旗袍已不复昨夜的松霜绿,而换作一袭翡翠色。
安常简直不知她哪来这许多碧色的旗袍,有的深些,有的浅些,其间区别不过似叶片浸了几l时的雨、仅是色调的些微变化,却被她穿得各有风情。
舞者无论何时何处,背脊总是挺得笔直,只是到底刚起,一头墨色长发缎子似的铺陈下来,还带着沉眠的一丝丝倦懒,好似梦境里三两瓣桃花落在其间,梦醒了花瓣消弭,那股幽香却留贮。
安常发现,南潇雪的确是不怎么笑的。
即便是对着外祖,也不笑,最大幅度的表情不过挑眉。晨光里素颜无妆的一张脸,宛若玉砌,唯独在听得外祖介绍、转向安常时——
那样的神情倒也说不上在笑,嘴角微妙的牵了牵,带着左颊浅红的小泪痣跃动,那张过分清傲的脸却瞬时生动起来。
她望着安常开口,调子也有种晨起独有的倦慵,尾音拖着:“安小姐,早。”
安常心跳怦然。
慌乱间竟低下头:“南老师,早。”
罗诚年岁到底大了,南潇雪为了舞台全国乃至满世界的飞,他也一时忽略了南潇雪拍《青瓷》的宁乡,便是他请这位安小姐的宁乡,而且这两人看上去着实生疏,似只有节目里的数面之缘,并不真的相识。
他只告诫南潇雪:“你脸太臭,安小姐胆小,你吓着人家了。”
安常埋着头,听南潇雪浅呵一声。
尔后清越声线响起:“外公。”
“安小姐的胆子,或许比瞧上去大得多。”
“你怎么知道?”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