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达了尸体旁边。雷布思一眼瞧过去就看见什么人拿着摄像机对着他,但是摄像机转了镜头,去拍尸体。弗莱特正和鉴定小组的某位成员谈话,雷布思并没有去看鉴定小组成员的脸,而是专注地看那些胶带,鉴定小组成员们小心翼翼地从尸体身上粘下证据,现在他们正把这些胶带拿在手里。
“是的,”弗莱特说,“还没有必要把这些胶带送回实验室,我们在停尸间还会再粘点证物。”那个人点点头,挪开了。里河那边传来一阵喧哗,雷布思转过身去,看见潜水员露出了水面,四周看了看,再次潜入水底。他知道爱丁堡有一个地方和这里很像,一条水渠贯穿城市的西部,两岸是停车场和酿酒厂,再不就是荒芜的空地。他曾经在那儿调查过一起谋杀案,一个流浪汉,浑身是伤,尸体被人在公路大桥底下发现,一只脚耷拉在水渠中。找到凶手并没费多少功夫:另一个流浪汉,为了争抢一罐苹果酒与他发生了争执。法院判了过失杀人罪,可其实那并不是过失杀人,那是谋杀。雷布思永远不会忘记。
“我觉得我们应该马上把她的双手包起来,”卡津斯博士用他那富有磁性的伦敦周边的嗓音说道,“我去停尸间再仔细看看。”
“说的对。”弗莱特说着去拿更多的塑料袋。雷布思看着工作中的病理学家,他手里一直拿着一个小磁带录音机,时不时地和它说上几句话。伊索贝尔·佩妮此时拿出了一个素描本,开始给尸体画像。
“可怜的女人,可能在还没倒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卡津斯说道,“没有瘀伤的痕迹。瘀血和地势吻合,我敢说她绝对是在这个地方死去的。”
等到弗莱特带着一些袋子回来的时候,卡津斯正读取着室外温度和尸体的体温,雷布思时不时地瞟一眼。他们两个都站在那条小路上,小路很长很直。这样一来,凶手很容易就能够注意到是否有其他人接近。同时路边还有一些住家和一条主路,所以只要被害人喊出声一定会有人听见,明天警方就会对每一户进行拜访询问。小路靠近尸体的地方有一些垃圾:生了锈的饮料罐、包装盒、糖纸,还有一些被扯坏了的褪了色的报纸。河里漂浮着更多的垃圾,一个超市手推车红色的车把手从河里探出头来。这时另一位潜水员浮了上来,露出头和肩膀。河对岸的那条主路上,有一群人聚集在桥上看着凶杀现场。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尽全力让围观者散去,尽可能地扩大警戒线以内的范围。
“从腿部的一些痕迹、灰尘、擦伤和瘀痕来看,”卡津斯接着说道,“我可以说被害人是跌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