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失去支撑力,宋未雨直接蹲在地上,脑袋环在双臂中,颤抖啜泣。
抑郁症,du.瘾。
世界上最无药可救的两颗定时炸弹,同时拴住了傅海棠的手脚,可悲的是,已经点燃的引线在他自己手里攥着,他只能亲眼看着,等着自己被炸毁。
走廊上早已没了人影,男人留下的冷香和烟味早被风吹散。
忽地,风更冷了。
她浑身发抖,说不上是冷意还是心底的寒意。
一阵矫健有力的皮鞋声,由远及近,入目是一双意式手工双搭扣黑色皮鞋。
她看着这双皮鞋发呆,其实像陈放这种冷硬的性子,是不会喜欢这么雅致高级的款式。
其实当年,这双鞋根本不是给他买的。
她在意大利一家经久不衰的老店看到这双鞋,脑海立即浮现傅海棠沉稳内敛的样子。
但是阴差阳错…她送给了陈放,从那以后,陈放的鞋柜全是同样的款式。
宋未雨本忍住的泪狂涌而出,她疯了一样去哭,去咬自己的手臂,嘶哑的声音快扯碎喉咙,悲伤得几近晕厥。
哭什么?
哭傅海棠的默默付出,哭自己的半生荒唐。
陈放抱起她,“我们回家,睡一觉,忘了就好了。”
他以为,宋未雨和傅海棠刚才见了面,同时他也笃定,傅海棠会拒绝她,甚至会说出比昨晚更恶劣的话来逼她离开。
毕竟,今天李赫是带着血检报告来的。
宋未雨脑袋埋在陈放胸前,由着他抱到停车场。
布加迪车门自动打开,她说:“陈放,对不起。”
陈放脚步停在车边,没松手,就这样抱着她,低头看她,风真的愈发冰冷刺骨。
好像要下雪一样。
怀里的人明明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但眼睛无比坚定明亮,“对不起,今晚我不能跟你回去了。”
“为什么?”他眼神暗地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想,去找个答案。”
“重要么?还有七天就要离婚了,你所谓的答案重要么?”陈放没有生机的声音自上而下,听得她心里一疼。
“重要,我上半生浑浑噩噩像个傻子,所以这个婚要离,我就要明明白白地离。”
陈放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这次她没躲开眼神。
“陈放,我不在这几天,你保护好自己,做任何事不要冲动,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