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一顿,看向韩观山。
“话太多,都滚出去。”
韩观山显然不耐烦了,开了几颗扣子的暗纹黑衬衣下,过分精壮的肌肉绷紧,溢出几分戾气。
门被轻轻关上,宋未雨心里开始忐忑。
“不想要就扔了吧。”男人烟嗓带着沉甸甸的压抑,震得她心颤。
想扔,不敢。
她握在手里,低头嘟囔句:“不是能保命么,干嘛还给我?”
他自己过着朝不保夕的危险日子,还把能保命的寄托亲手戴在她手上。
这意味着,她想给傅海棠要解药这事,有很大希望能成功。
韩观山沉默着,没上过几年学,曾经学过的知识也都是她从学校下课,手把手教给他的。
文化程度不高,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表达…这种,明明心里很痛,却又恨极了的情感。
他却不知道,此时女人心里只想着怎么搞到解药,去救别的男人。
韩观山看着她侧脸,失神片刻。
朦胧的眸光中,是他想忘却刻入骨髓的回忆。
两人手牵手走过京郊的每一条街道,黄昏时分,她坐在他肩上被高高举起,眺望远方的山。
她说:“小哥哥,这次我又考了全校第一,毕业典礼那天,你陪我去吧。”
他说:“我…还是不去了,别给你丢脸。”
她说:“丢脸?你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小哥哥,我天天跟别人炫耀你呢,怎么会丢脸…”
他说:“那我们家栖栖又漂亮,又会读书,上大学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她说:“我一辈子都要你!任何人都不会比你重要。”
……
好久没有撕心裂肺的滋味了,韩观山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嗤笑了自己一回。
本以为这些年在东南亚,被人血浸透了骨头,早忘了疼是什么滋味。
可偏偏床上这人,就像长在他心尖上似得,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让他不舒服。
不仅是爱,更是毒瘤。
只可惜这毒瘤从小跟着他长大,岁月多久,它就根深蒂固长了多久,早就和心脏密不可分了。
宋未雨又主动把佛珠戴上。
男人心里这才有些舒坦,脸色缓和了几分。
宋未雨自然是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变化,趁机道,“你能给我个手机么,我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