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去您儿子的订婚宴。”所以在衣帽间时,她才说,今天没必要穿得这么隆重漂亮。
傅海棠手指点在方向盘上,并不觉得意外。
“去京西医院?找我跟你说在重症监护室的那个男人?”
“嗯,我想见见他,或许看见熟悉的人会想起什么来。”她望着窗外,雪势渐大,飘飘洒洒很是浪漫。
她突然想起谁跟她说,初雪天表白成功的几率是一年中最高的。
是谁呢?
会是医院里那个人么?
“你怎么确定,他跟你熟悉呢?就凭着那件西装?”傅海棠抹着方向盘打了个弯,似笑非笑。
“或许吧,当时我看见那西装,就觉得它很不一样。那人于我而言,肯定很特别。”
抱着西装时的心颤,她现在还记得。
傅海棠讽笑一声,往京西医院的方向开去。
宋未雨有些内疚,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在儿子的订婚宴上迎来送往,而不是在这充当她的司机。
所以下车时,她裹紧了大衣,笑着对他说,“今天很感谢傅董浪费时间把我接出来,抱歉没能去您儿子的订婚宴,但祝他和心仪的姑娘百年好合。”
“也替我跟您夫人问好。”
傅海棠神情里带着几分她看不懂的讥诮,出口的语气也像浸了外头的雪,裹着寒冷。
“宋未雨,你说有人会同时爱上两个人么?”
她站在雪中,想了想,“不会,如果真的爱第一个,就不会爱上第二个。”
傅海棠知道,第一个是自己,第二个是陈放。
那些曾经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却在失忆后给了他一个准确又肯定的答案。
怪不得,她之前无论如何,都没对他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
哪怕亲眼看见他浑身伤痕被绑在凳子上挣扎,哪怕亲眼目睹他被抑郁症折磨得生不如死。
哪怕知道他为了她,将自己的一生抵了出去,受制于人。
她心疼过,也愧疚,也流泪,甚至乖乖陪了他一段时日。
但依然不爱他。
宋未雨在陈放身上分不清爱和愧疚,但在他身上倒是分得很清。
傅海棠看了眼她身后偌大的京西医院,深不见底的眼神又落在她飘雪的黑发上,“上去吧,去见他吧。”
宋未雨问,“那他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找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