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坐好,或许是惊讶与紧张,坐着一动不动,突然忘记拿起筷子,直到男人一记淡淡地眼神扫视过来,她才有反应,连忙对好筷子。
多少天没见他,实在记不得,只记得很长,只记得他给的钢笔,还是这张干净年轻的俊脸安然无恙回到四九城。
他吃饭很慢,细嚼慢咽,动作也不快,全程轻拿轻放,没发出什么动静,这是正常情况下的祁靳西。
听到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当初要搬去哪?”
姜音条件反射性侧过脑袋,无端撞上男人猩红的眼眸,下一秒,她埋头舀清粥,吹了吹气,说出的话如同喝了老实水,问什么吐什么。
“霞公府。”
祁靳西用餐柔纸缓擦筷子,稍微抬抬眉梢,瞧她,她脑袋低得更低。
“为什么。”他问。
“怕伱觉得碍眼。”
像画一样碍眼,她自认当时十分自觉。
她心自忖量,这位爷下一秒是不是要问‘为什么不回答想不想他的问题’。
然,并没有,男人对好一双上好的玉骨瓷筷,安静吃饭,举止优雅从容,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不太对劲,他肯定有气,只是没发。
这人分明特计较。
仔细瞧他,一双眼眸的瞳仁狠狠缩引,红得可怖,无法判断他在哪失眠。
祁靳西对她的偷窥视而不见,从容拿起桌面震动的手机,离位接听。
突然其来的闷热,估计要下大雨,姜音放下筷子,看向站在露台的男人。
黑衬衣在他身上比天幕压顶低垂的乌云更深更沉,乌云甚至成为他强势气场的背景板。
“Schreyer,makehimpaytheprice。”
回电话那边,他的视线散淡游离过来,朝她勾了下手指头。
举动分轻平常,她起身,认命般朝他走去:“你吃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