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红,盛明炀从小到大为他打了无数次架,从上初中开始就在保护他,仿佛跨越了时间的长河和行走过的弯曲道路之后,又回到了那个盛夏午后,干干净净的少年,倚在树荫下,朝人笑的痞气。
盛明炀握着他的手,向所有人宣布:“这是我哥,是盛家大少爷,没有人可以欺负他。”
裴温心里又酸又痛,他和盛明炀曾经的所有隔阂与误会,在这种生死关头似乎都算不得什么了,他闭上眼,终于没有再压抑自己的情绪。
“好”,裴温踮起脚尖,薄唇微分,哑着声音说,“别忘了,你还答应过,要带我去看看我们的家。”
盛明炀三魂七魄好似尽数出窍,胸腔里翻起一阵强烈的震荡,他看着裴温那双充满了柔情的眸子里只映出自己的倒影,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他在这双含水的凝眸里不由自主的开了口,低喃道:“哥,我爱你。”
裴温仰头看着盛明炀,目光专注而深邃,他终于能够放下身上背负着的一切包袱,毫无顾忌的回应着盛明炀的话:“我也是。”
得到肯定回应的盛明炀,心脏被喜悦和爱意冲的快要炸开,好像身处云端之间,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现在就把裴温揣进兜里带回去,让他说上一百遍一千遍“最爱盛明炀”。
德纳似有遗憾的摇了摇头,而江渝则将目光移开了,他的手不自觉贴在了胸口,眉头紧锁。
“来吧,二流摄影师!”盛明炀嗤笑一声,仿佛是对德纳自己曾经说过的“寻找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的奚落与嘲讽。
德纳眉宇染上了不悦,他将手中的刀吧嗒扔在了地上,赤手空拳,充满杀意的眼神让人感到脊背发寒。
明明是盛夏,空气却弥漫着紧张冷冽,裴温手心里全是冷汗。
拳头打在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知为何,明明西装很碍事,但盛明炀却没有选择脱下来,反而脸色还越发像失血过多那样而苍白无力。
不一会儿,两人身上均挂了彩,打理利落的发型此时散在额前,德纳眉眼阴戾,嘴角见了红,他吐出一口血沫,没想到受伤的盛明炀会这么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