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波波鲁斯正在用早餐,他的女儿齐娅坐在他对面。
这时有人敲门,过了一会儿,仆人拿着一张名片走了进来。帕波波鲁斯接过名片扬起眉毛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把它递给了女儿。
“嗯,”帕波波鲁斯先生哼了一声,挠着左耳深思着,“赫尔克里·波洛!怎么会是他。”
父女俩对望了一眼。
“我昨天在网球场上见到他了。”帕波波鲁斯说,“齐娅,我真不想见他。”
“他曾帮过您的大忙。”女儿提醒他道。
“确实如此。”帕波波鲁斯肯定地回答说,“而且我听说,他现在已经退休了。”
刚刚这段对话是用希腊语进行的。他们谈论完毕之后,帕波波鲁斯用法语向仆人说道:
“请那位先生进来吧。”
几分钟后赫尔克里·波洛进了客厅,他同往常一样西装革履,神气活现地挥着手杖。
“我亲爱的帕波波鲁斯先生。”
“我亲爱的波洛先生。”
“还有迷人的齐娅小姐。”波洛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们的早饭还没吃完,请您不要介意。”帕波波鲁斯说着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您来得实在有点,呃,太早了。”
“确实早得有点不像话。”波洛道,“但是,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噢,”帕波波鲁斯嘀咕道,“那您是来查案的?”
“是一宗非常紧急的案子,”波洛回答,“事关凯特林夫人被害一案。”
“让我想想,”帕波波鲁斯无辜地抬眼望着天花板思索着,“是不是在‘蓝色特快’上遇害的那位夫人?我在报纸上读到过这条新闻,可是那上面并没有说这是一桩刑事犯罪案件啊。”
“基于司法方面的原因,警方认为还是不提此事为好。”波洛说道。
对话至此中断了一会儿。
“可是,我又能在哪些方面帮上您的忙呢?波洛先生?”古玩商礼貌地问道。
“您瞧,”波洛说,“我正准备跟您提这件事呢。”他从衣袋里掏出在戛纳给冯·阿尔丁看过的那个棕色纸包,然后打开它,把宝石拿到了帕波波鲁斯的眼前。
尽管波洛留心观察,但这位老古玩商的脸上毫无表情,甚至连任何一块肌肉都没有动一下。他把宝石拿在手上,以内行的眼光察看了半天。然后向对面的老侦探投以好奇的目光。
“挺美丽的,不是吗?”波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