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自然是顺不过来气的,更何况,那女人还跟着别人跑了……
陈子龙想到这里,顿时有些可怜周温,卑躬屈膝道:「臣遇上了尚舍局的朱给使,他问了臣一个问题,臣答不上来。」
周温听出话里有话,点了点头:「说吧,朕听听。」
陈子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他问臣,陛下究竟想不想要辰妃娘娘回来?」
周温笑了一笑,摸了摸自己颈间一道疤:「她当众伤朕,朕扬言捉她,这事情你需要问朕吗?」
陈子龙垂了眼眸,声音软了几分:「起先是笃定的,后来……反倒看不清了……陛下伤了以后,根本没有像当时表现得那样暴怒,看着颈间的伤疤,反倒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臣恍然想起,娘娘颈间也有这样一道疤,听闻是早年间为陛下留下的……臣忍不住想,陛下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一天,娘娘会刺伤陛下……」
周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为什么这样想?」
陈子龙拧紧了眉头:「臣后来才知道,陛下那日出城,暗中明明还有不少人守护,可您对付那鹦鹉,并没有把人全叫出来,还有……当夜陛下的人就追上了娘娘一行三人,可您没有下令抓人,反倒半夜把医馆郎中叫了出来,偷偷给了他一瓶上好的药,去救娘娘的朋友。」
周温依然没有回应陈子龙的疑问:「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朕交代你做的事情,你做好就好。」
陈子龙为人犟得很,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臣不明白,从很早前就不明白了。当初太傅临走前,曾交代过臣两句话,一是,铃铛姑娘是陛下的软肋,必须要除;二是,铃铛姑娘是太傅的女儿,必须要护。臣是个粗人,不明白太傅的哑谜,可无论臣怎么问,太傅只要臣一件件做便是,其余的便不肯再多说了。」
周温闻言,有些伤感:「当初朕一意孤行,决意要从皇位上退下来,顾太傅察觉后,曾告诉朕,他是朕的老师,无论朕闯出什么样的局面,他都会为朕收拾,哪怕豁去一条老命也在所不惜,可他要朕回答他一个问题,为上位者,勤政爱民,勤政朕已经做到了,可究竟怎样,才算是爱民?」
周温看着窗前,仿佛想到了当时的场景,他缓缓道:「当时朕不欲与太傅理论,随口答了书本上的话搪塞他,可太傅到底还是棋高一着,在北庭都护府,你们在朕面前要欺辱铃铛时,朕明白了太傅想要的回答。」
周温眼里的伤感一丝丝流露出来,他对着月色,身板挺立,掷地有声:「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