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你可真是太懂我了。”听到林知意这般说,萧濯缨像是记起什么,将那纸一抽,“我这就去问问沈妹妹。’
“时姑娘,不去看看沈姑娘选什么字吗?”林知意转身像是邀约一般询问道,她的主动邀约也并不是让她去看看热闹这么简单。
推敲字句,吞墨自是想去看看,不如明言姑娘同我一道?”时吞墨也不遮掩,她在潭渊早有才女之名,怎会在此时落得下风,她倒是想看看那沈姑娘能用个什么巧字。锦靴前踏,裙裾摇摆,时吞墨向来不会在外露怯,此时的女子代表的不仅仅是时家,更是代表潭渊。
“当然。”林知意浅浅一笑,随那时吞墨一齐到了沈礼容的身旁,
萧灌缨将她手中的纸张摊开,问道:“沈妹妹,你看这处,该用什么字?”她向来不遮掩,虚心求学,沈礼容细细看那纸上的诗句,朱色的圈与黑色的笔迹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礼容温婉清秀,蹙眉思量,眉间的肌肤轻皱起来,宛若被扰乱的春水,荣濯缨这首诗的前文主写春日盛景,末尾两句又哀叹春日景色迷人,而心境不同往年春日那般潇洒自在。
以平仄角度或是情感角度来看,沈礼容挑不出错处。
唯独那句“东风已没浪州草”中间的“没”字,虽然无伤大雅,但少了几分圆满之意。
“下字贵响,造语贵圆,萧姐姐此处的字,确实不够圆满。”字值千金,多一分,则晦涩难通;少一分,则才短思涩。沈礼容评价几乎是一针见血,这话也正正说明了萧灌缨所纠结之处。
的确如此,”萧灌缨拱手道,“还请沈妹妹不吝赐教。”她方才抓耳挠腮思量了半天,也想不出能刚好安放其中的文字,此时沈礼容看透了自己的薄弱之处,她几乎是遇到救命稻草一般向她投去希冀的眼神。
然而此时沈礼容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旁的字,虽点出了她的艰涩之处,却也未能将这个字换得圆满。
细看萧濯缨写的其他几字,有的晦涩难懂,有的太过直白,也不是最佳的选择,
沈礼容歉然一笑:“礼容暂时未能想到旁的字,长姐,不知此字你有何见解?”她余光瞥到了沈昭容的身影,立即向她讨教。
“什么字?”沈昭容方才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被沈礼容冷不丁一问,脸上浮现一丝茫然,然而她极快地稳住了心神,轻移莲步走到她们这堆人中,只大略一看,便心领神会,同萧濯缨说道:“萧姐姐可是被这个字难到了?”指尖滑过纸面,发出轻微而细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