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愁有就已经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了。
牧人的羊群已经吃光了这里的牧草,饥饿的羊羔咩咩叫唤,而长着羊角的大羊,已经开始用蹄子羊角刨着吃草根了。
这不是一个合格的牧人该做的事情。
小狗儿很担心那些饥饿的羊把草地下的死尸翻出来,他不想看到那个场面。
丑恶的东西就该永远的被埋葬。
于是,在八匹狼的帮助下,何愁有带着八个少年开始转场了。
此时的何愁有非常的富庶,他目前拥有一支马群,一支羊群,一支骆驼群,有两百匹战马的牧人,在匈奴人中绝对是豪富之家。
从那些报讯的匈奴人口中,何愁有已经得知,霍去病的大军已经沿着祁连山向北席卷了三百里之遥。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南边匈奴主力还不知道霍去病在他们的后方大肆杀戮的时候,赶紧汇合,在突袭了镜铁山之后,就迅速的遁入荒漠,回到受降城。
夕阳西下。
霍去病的甲胄上有一层厚厚的血痂子,只要走动一下,已经干裂的血痂子就会跌落在地上。
三天不眠不休的血战,已经消耗光了他的力气。
站在冰冷的喝水中,他踢开了一具倒伏在水中的匈奴人尸体,准备痛饮一顿。
他刚刚掬起一捧水,却被他的亲兵霍寿给打掉了。
霍去病炭火一般红彤彤的眼珠子冷冷的看着霍寿。
霍寿却从背后拿出一个水壶放在霍去病的手里道:“军司马有令,我若让将军喝了一口生水,他回去就会砍掉我的脑袋!”
霍去病听了霍寿的话,想了一下道:“传令下去,擅自饮用生水者斩!”
说完话就拔出水壶塞子,咕咚咕咚的将满满一壶水喝的点滴不剩,余兴未了的舔舔嘴唇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怪命令,非要老子遵守不可。”
霍寿传达完毕军令之后,就用头盔舀着河里的清水为霍去病洗涮身上的血污。
清水从头淋到脚,干净的清水经过铠甲之后就变成了殷红的血水。
在他身后还有更多的将士也在清洗自己的甲胄,不大功夫,不到一丈宽的小河就变成了血红色。
赵破奴赤裸着上身,被冰水刺激的疵牙咧嘴的,三两下跑到霍去病的身边道:“你猜的真准,浑邪王果然在作壁上观,刚才斥候来报,我们身后百里之内无敌踪。”
霍去病冷笑道:“逃走的信使可不是一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