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听见了张汤的呐喊,他没有回头,只是脚步停顿一下,然后就继续走出了张府。
在他身后,是一片哀嚎之声。
刘二牵着游春马站在门口,云琅却没有上马,背着手在阳陵邑乱糟糟的街道上漫步。
此时的阳陵邑恰逢交易日,街面上的小商贩摩肩接踵,他们或者挑着担子,或者背着箩筐,或者牵着牲口,每个人都充满了对金钱的渴望,在人群中大声的吆喝着,期望能找到一个买主。
五月的阳陵邑热浪滚滚,走在这样的街道上不一会就会被臭烘烘的街道同化掉,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同样的味道,就像这个国家。
不知不觉,云琅就来到了一座极为奢华的高楼前面。
说是高楼,其实也就三层,完全的木质结构,让这座楼阁看起来像是一座危楼。
不知怎么的,云琅忽然很想一把火烧掉这座楼阁。
如果是曹襄,要是有了如此强烈的渴望,他说不定真的会肆意妄为。
在他的生命中,肆意妄为就是他表达自己高人一等的重要方式。
春风楼,又叫春风一度楼。
按照春风楼主人的说法,每一座大城里都该有一座这样的楼阁,否则,富贵者无显贵之地,贫者无仰望之所。
云琅站在楼下,春风楼楼主站在楼上,目光交接,火花四射!
“你现在赚钱赚的不要脸了是吧?”
“我是一个女人,又是一个没要的老女人,总要给自己赚一点养老钱,我一没有您这样的绝世才华,二没有您的高官厚禄,其三,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女儿,还被你抢走,如今能体己的只有银钱。女子还能怎么赚钱呢,还不是需要依靠你们这些男人,从你们的身上赚钱。”
云琅怒不可遏,快步上楼,却被春风楼主人拖进一间很大的屋子。
这一刻的云琅化身野兽……
良久……云琅从癫狂中清醒,瞅着满地的破烂衣裳,以及春风楼主人美丽的身体,叹口气道:“对不住!”
卓姬摇晃一下美丽的脑袋,将披散的长发归拢到脑后,靠在云琅的臂膀上道:“刚才很好。”
“我想烧了这座楼!”
“那就烧啊,妾身给您准备引火的东西。”
“我想把阳陵邑,乃至长安全部烧掉!”
“那可不成,春风楼是我的,也是您的,您愿意怎么烧就怎么烧,烧了城池恐怕是大罪。”
“不烧,不足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