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云氏开始有规矩了。
云琅从来没有制定过什么规矩,他从来都是用放羊的模式来管理云氏的。
后来不知怎么的,云氏先是有了前院跟后院的区别,后来又有了等级上的分别,再后来……就没有几个人敢跟云琅说话了。
云琅记得自己不久前才带着老虎去麻籽地里去撵那群喜欢找野男人生孩子的仆妇。
仆妇们那时候还敢露出身体调戏引诱一下他。
现在,云琅想从她们拘谨的脸上看到一丝笑容都难。
说实话,云琅这个家主现在多少有些无所事事的感觉。
内宅的事情,梁翁操持的很好,虽然没人看得起梁翁,云琅却觉得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至于外宅,平遮兄弟两个很能干,不论是铺子里的事情,还是人情往来,也处理的丝毫不差。
至于张安世,刘婆,陈铜这三个人的地位就比较超然了。
钱庄的生意虽然刚刚铺开,看似不起眼,云氏的家臣们都知晓这东西该是云氏今后主要的财源。
桑蚕,织绸,染坊这个相关的产业是云氏建立最长,也是最安稳的财源,是云氏最根本的家业,不可轻易舍弃。
至于造纸,印刷这东西,目前来说,给云氏带来的利润不是非常丰厚,陈铜却认为这项产业有大前途,并且为此孜孜不倦的努力着,争取将生产的成本控制到最低。
这几年,云氏已经开始剥离当初因为云琅一时兴起建立起来的作坊。
比如造钱,冶铁,造船,造车,造农具,水车,磨坊的一系列作坊。
这些作坊跟民生联系太紧,官府不允许这样的作坊掌握在一个人手中,于是,同样的作坊在长安开了很多家,造出来的东西与云氏大同小异。
而刘彻又在逐渐收回造钱的权力,云氏的冶铁作坊也被桑弘羊诟病了许久。
他在努力的施行盐铁官卖,云氏却大行其道的冶铁造农具,这几乎就是在一巴掌一巴掌的抽他的脸。
跟官府作对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因为他们有太多的法子在你让他们不舒服的时候让你更加的不舒服。
云氏没有办法在官府与云氏之间找到一个让两方都舒服的距离,最后就只能放弃那些看似赚钱,实际上非常费力的作坊了。
杂乱无序的产业对一个家族好处不多,大而全的产业布局非常的耗费人力,而人力恰好是云氏的弱点。
云琅不担心自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