腆低下头,“我亲手织的。”
“亲手?”
“嗯。”云知说,“我很穷,没钱买太贵的东西,所以就亲手打了条毛裤,现在天快凉了嘛,你刚好穿。”
沉吟片刻。
路星鸣开口:“谢谢。”
“不客气。”云知莫名害羞。
两人相坐着沉默几秒,云知突然起身跑入洗手间,再关门前冲路星鸣正气凛然地喊,“施主你试试看大小,我躲起来不偷看的!”
咔嚓。
她干脆利落锁了厕门。
客厅中。
路星鸣和那条红毛裤僵持许久,最后扶额,沉重地长舒口气,认命拿起毛裤,走到床边换上。
路星鸣发现小姑娘真是细心极了,毛裤打得细密不说,裤裆中间还给开了个口,裤腰和脚腕都束了松紧带,真是处处彰显着周到。
换好毛裤的路星鸣面无表情站在镜前打量。
穿上毛裤的他看起来就像是村里走出的山娃子,浑身上下透露着朴素。
老实说毛裤很暖和,比他的保暖内衣还要暖和,就是毛毛的刺皮肤,他不太习惯,手钻进去来回挠动。
“施主,你好了吗?”
身后,云知声音小小。
路星鸣一个激灵,刷的下把手抽回,轻咳一声:“好了。”
云知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上下端详着路星鸣,表情中分明是对自己手艺的满意,随即在他脚边蹲下,动手将裤腿束在袜子里。
做完这一切,云知才称心点头:“新毛裤会扎人,回头套一条秋裤就舒服了,你看看大小合适吗?”
望着那紧紧束在外的袜子,路星鸣唇抿起,眉微挑,鼻子向上皱了皱,表情是说不出的复杂,他喉结动动,艰难从齿缝挤出两个字:“合适。”
“那你喜欢吗?”
路星鸣沉默了。
沉默了整整两秒钟。
“喜欢。”两个字轻飘飘的,带着无奈妥协。
云知顿了顿,“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拆了给你做别的,你想要什么呀?”
听她要拆了重做,路星鸣立马说:“不用,我就喜欢穿毛裤。”
“真的?”云知眼神怀疑。
“真的。”他语气笃定,不似假话。
云知垂下的双手紧了紧,眼神四处游离几圈后,双唇张合,发出几个好似蚊鸣般的清浅语句:“那最后……能、能抱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