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劝慰让云知心情好受了不少。
她攥紧手机,揉了揉脸上泪痕,哑着柔软的嗓音,“我还说脏话了,更是不应当。”
她当时是太气了。
脑子一热,把所能想到的最脏的话对着吴征怼了过去。
师父教育有方,她从小到大一句难听的都没说过,轻言细语,脾气好得很。
肯定是韩厉把她带坏了!
云知默默记了侄儿一笔。
“你还年幼,一个人在外头无依无靠,如今师父也不在你身边,护不了你。要是有人骂你,你就骂回去;有人打你,你就打回去,总不能一直受他人欺负。云知,师父教你与人为善,可一昧的忍让并不是善。”
师父是个明眼人。
云知短短几句话就让他知道徒弟是被人欺负了。
了禅师父心底忧愁。
云知天生心眼好,又省心,见过她的没一个不喜欢。
可是如今这个社会,心眼好就是傻,傻就要被人欺凌
更别提她还年幼,从小都是在山头度过的,哪里见过凡尘俗世的弯弯绕绕。
云知吸了吸鼻子,“这也是佛经上说的?”
“不。”师父平和沧桑的声音中带着坚韧固执,“这是父亲对孩儿说的。”
云知好不容易才收回去的泪水再次决堤,她静寂几秒,微微哽咽:“师父,我想你了。”
其实这里不好。
城市的繁华和她这个小和尚格格不入,高速度的生活方式让她压抑无措。
别人说的她听不懂;她说的别人也不理解。
她日夜想念寺庙门前那颗上了年纪的槐树;想念下雨时漏水的屋檐;更想念自己房间里那扇窗户,推开它,触手可及的银河里装有她整个梦境。
这里除了能吃饱饭外,什么也没有。
云知想回去。
但她不能。
她要坚强,要努力,要乐观,要赚很多很多钱,要让那座承载师父一生的庙宇中,重新燃起香火。
那是师父的愿望。
师父的愿望就是云知的愿望。
天很蓝,阳光静谧。
她哭,肩膀轻轻颤抖,鼻尖红,脸蛋跟着也红。
路星鸣扯着假发在她身后静望,向来淡薄的脸上头一遭生出几分苦恼。
了禅师父刚淋了雨,有些受寒,他泯了口水把咳嗽压在嗓子眼里,冲村医摆摆手后,和声说:“镇里刚下了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