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也很懂游玩。我们在武义的冷僻山头野炊,山清水秀、人烟稀少,小胖还带我们去农家炖土鸡,花钱不多,但晒着太阳喝汤也美滋滋的;抑或去舟山的小岛,远离内陆,海水蔚蓝清澈,我们在海边冻得惨兮兮的,小胖把两层外套都脱了下来,给我和悠然一人一件披着。
那年中秋节,我们都没回家,加上悠然,三个人在家一边看综艺一边斗地主,就着鸭脖和千岛湖啤酒,有点像一家人。小胖还特意拎了半打大闸蟹,蟹膏肥美,富贵家庭出身的悠然很欢快,我以前在内陆,没怎么吃过这玩意儿,小胖把蟹脚里的蟹肉剔出来攒成一碟堆到我面前。
梧桐落尽,秋去冬来,没想到,悠然先被她爸妈抓回去上学考托福,她哭得双眼通红地搬离了出租屋。横店只剩小胖和我这对贫贱之交,小胖还是吊儿郎当的,而我还在追自己的演员梦。
晋升特约后,我开始有更多选择了。曾经最贵的一场戏,我要到了800元一天。那场戏也是老张帮我接的,没想到到了片场,我才发现那场戏需要演僵尸,全身都画着特效妆,还要躺进棺材里。
我在片场打地铺等开工,凌晨2点就被薅起床,去画特效妆。化妆师拎起一瓶国产白胶就往我脸上倒,做凹凸的特效。
第一天试戏,白胶就让我全脸都过敏了,都是大大小小的红疹子。每天我都披着一身僵尸妆在镜头前张牙舞爪。男主角是个新晋流量小生,我要从棺材里跳出来,追着他满场跑。他NG了3次,我就跑了3次,小生演技可差,但他可以错,我却一步不敢错。有一场我脚底打滑,从楼梯上连摔两跤,一言不发爬起来继续追。
披着厚重的服装跑了一整天,我浑身是汗,跟着演员们走,想走进休息室坐一会儿,却在门口被拦住:「群演?」我点点头。助理指指边上一片空地:「那儿坐着去,这里是演员休息室。」
好在化妆师心疼我们几个僵尸,拿着一块蛋糕过来:「快吃吧。」我高兴地伸出手,他接着说:「他们都不吃,给你吧。」我伸了一半的手僵在那里,勉强接过,放在地上,虽然很饿,却一口没动。
我的同伴闷闷说:「这一千块钱挣得,真累。」我正想点头称是,忽然反应过来,一千?老张给我的报价只有八百。这里拍戏的价格并不公开透明,所谓公会,形同虚设。离剧组走得越近,我愈发感觉到,这是一个等级分明的世界。群演和特约们,都处在产业链的底层,是最卑微的,如同工蚁般的存在。
晚上卸了妆,我坐夜班公交回家,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