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
郑琼娥还说,只求崔郎中写方子,她们可以用平日积攒的钱,请小太监们代办抓药。
说得如此可怜可悯,崔淼自然义不容辞了。
这几个月中,崔淼每次来兴庆宫,都会给郑琼娥写方子。时至今日,他的心里也有疑惑,怎么宫中那么多人生病,还病症各不相同?但只要看见郑琼娥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他就问不出话了。
寝阁之内似乎有动静,帷帘掀起,一名宫婢出来将郑琼娥唤了进去。
她匆匆来到榻前跪下,把崔淼刚刚写过的粉笺捧上去。虽然竭力控制,双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
王皇太后的手哆嗦得比郑琼娥还要厉害。
就在王皇太后面前的檀木几上,整整齐齐排列着数张粉笺,每一张上面都有崔淼的飘逸字迹。这些,全是郑琼娥按照皇太后的旨意取得的。
郑琼娥垂首,不敢去看皇太后的面孔。
少顷,她听见皇太后吩咐:“去,请崔郎中进来。”
“是。”
“把这些方子都收起来,再将帷帘卷起。”
郑琼娥惊得抬起头来,一旁的宫婢也大惊失色,各个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
王皇太后向来贞静,除了宫中资格最深的御医能以“望闻问切”一睹圣颜之外,崔淼来了这么多次,都只能隔着垂帘为皇太后诊脉。
王皇太后扶着宫婢缓缓坐起来。苍白消瘦的面颊上,双眸晶亮,像含着泪又似燃着火。郑琼娥来到兴庆宫快半年了,所见到的皇太后始终是一副病怏怏、心死若灰的衰弱样子,此时此刻,她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命崔郎中进来,我有话要当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