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拎起裙角便径直进了马车,脚步沉稳端正,完全没有在人前醉酒的样子。
怜春噗嗤笑了一声,将车帘阖盖严实,这才坐在车夫旁。周乾无言片刻,在车夫的另一边坐定,车夫当即驾着马车出发了。
已是深夜,平日热闹的大道上一片清净,路旁家家户户都房门紧闭,马车碾过路面的声音偶然惊扰了深巷家犬,引起阵阵犬吠。
砚奴所在的客栈离长公主府不远,马车经过时周乾忍不住提醒:“殿下,砚统领便住在此处。”
马车里无人应声。
周乾犹豫一瞬,又道:“可要停车?”
“怎么,你要留下与他同住?”马车里传出凉凉的声音。
周乾尬笑一声,连连说不想。
马车毫不犹豫地从客栈门前跑了过去。
客栈二楼,在窗口守了一晚上的男人板着脸,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一站便是两个时辰。
赵乐莹到家时,老管家正在大门前等着,一看到她回来顿时迎上去,瞄了一眼她身边才发现某个狗东西没跟着回来。
“别找了,本宫没去叫他。”赵乐莹气定神闲。
老管家忙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殿下去请?敢这般任性,合该烂在外面!”
“别口是心非了,先晾他几日,等他想清楚了自然就回来了。”赵乐莹失笑。
一听她这般说,便知道她没打算同砚奴计较,老管家顿时笑开了花:“是是是,一定要好好晾晾他!叫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赵乐莹勾起唇角,特意吩咐下去:“这几日本宫身子不适,外头的拜帖跟邀约一并拒了。”
“是。”老管家跟了她多年,自然知道她并非真的身子不适,只是要留在府中等那狗东西来认错而已,于是欣然答应了。
接下来几日,赵乐莹果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待在府里打发时间。她虽然没说,可阖府上下都知道她在等什么。
可惜她一连等了三五日,都没见那混账羔子的影子,倒是出门采买的下人们经常遇见他。东市买干粮,西市买水壶,北市买布帛,南市买酱牛肉,几天下来将东西南北四个集市逛了个遍。
第六日晚上,周乾来报:“殿下,卑职今日去马市的时候,遇见了砚统领,他似乎在买马。”
“哦。”赵乐莹没什么反应。
周乾痛声:“殿下,他这是真要走了啊!”
“嗯,本宫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