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春日,夜间却还冷着。
院子里静悄悄的,赵乐莹站在桂花树下,手脚逐渐变得冰凉。
许久,傅长明从门外进来,看到她后蹙了蹙眉,郑重朝她抱拳拜了一拜:“多谢殿下成全。”
赵乐莹面容平静:“既要走了,何必特意告别。”
傅长明脸上流露出一丝为难:“是这样的……方才本王同砚山说话时一时大意,被殿下的丫鬟撞见了。”
“怜春?”赵乐莹看向他。
傅长明抿了抿唇,扭头看向院外。
半晌,怜春怯怯地走了进来,看见赵乐莹后眼睛通红地跪了下去。
傅长明长叹一声:“本王实在无颜说什么,还是你们说吧。”
说罢,扭头便离开了院子。
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两个人,赵乐莹看着怜春眼角的泪,眼底闪过一丝悲悯:“这么多年,竟是本宫疏忽了你。”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她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府中唯一的一等丫鬟,一向眼高于顶,却从许久之前便对砚奴极好,好得过于殷勤。是自己太蠢,从未想到这一层去。
“殿下别这样说……”怜春急忙摇头,“是奴婢不知天高地厚,连殿下的人都敢觊觎,都是奴婢的错。”
赵乐莹笑笑:“你既然跟着傅长明过来,想来是有话要同本宫说。”
怜春咬了咬唇,半晌难堪地俯身磕头:“奴、奴婢想跟砚奴一同去南疆……”
赵乐莹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可真当听到时,还是有些失神:“留在京都,陪着本宫不好吗?”
“好……可奴婢还是想试试,”怜春看她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往日砚奴是殿下的人,奴婢虽动心,却不敢肖想半分,可如今殿下不要他了……奴婢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他是傅砚山。”赵乐莹垂眸看她。
怜春苦笑一声:“奴婢方才已经知道了,所以不敢求旁的,只想他将来能多看奴婢一眼,哪怕一眼便足够。”
“爱得如此卑微,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赵乐莹眼底的悲悯更深,“本宫了解他,你即便跟去,怕也只是一场空。”
“那也要跟去看了才知道。”怜春低着头,语气却愈发坚定。
赵乐莹沉默。
院子里起风了,她的手更凉。
半晌,她将手上的金镯取下,屈膝交到了怜春手中。
怜春错愕抬头:“殿下……”
“爱生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