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怪叫着杀了上来。
我说:姐姐。
刀锋割开气管,发出咯咯的喷血身,一人捂着喉咙倒地。又一人杀来,侧身让开他刺来的刀,贯穿他的胸口,还有谁?恐惧的瞳孔里印着刀锋,还有我那张已然麻木的脸。
我杀光了土匪。当我跌跌撞撞的从他们的尸体上爬起来,那个首领还有气。
我抓住他脑袋,问他:为什么要坏我姐姐?
他断断续续的说:张爱民,张爱民伤了我的兄弟。
日落,张爱民回来了。他看见满地的尸体,他的弟弟抱着姐姐,沉默不语。
他跪下。
他说:姐姐。
我说:姐姐死了。
他朝姐姐爬来,我用刀指着他,他停下。
我说:阿爸教你习武,从来让你不要伤人。为什么要招惹土匪?
我说:如果不是你,姐姐不会死。
我说:张爱民,我已经杀过人了。
我站起来,一刀劈去,劈断了他的头发。爱民呆立在那,我浑身颤抖着。
他说:姓叶的,为什么留手?
我说:张爱民,你害死我姐姐。总有一天,我会要你的命。现在,我要去给她下葬,你没有这个资格。
五
如果不是张爱民,姐姐就不会死。
抱着对他的恨意,我一直活着,乃至和他生活在一起。饥荒,动乱,都没有搞死我。只要我还没有亲手杀了他,谁也别想弄死我。我就是这么一个硬邦邦搞不死的超级老大爷。
2008年,我们在马路上捡垃圾,那时经济不好,一个矿泉水瓶只能卖到两分钱。我翻开垃圾桶,看见一个啜手指头婴儿。
派出所找不到她的父母。
民警看了看我们,说:你们也没人养老,要不,就收养吧。
我回过头,婴儿被抱在张爱民怀里。老王八,乐坏了,又是扮鬼脸,又是递奶瓶。
我们收养了她。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妖妖。
只有名字,没有姓。
等我们找到她的父母,她就能找回她的姓。
六
我打电话给张爱民,我说,需要三十万。
张爱民沉默了一会,说:我有五万。
我说:你给我记着,你也是她爷爷。
张爱民说:已经是全部了,加上早餐店,最多凑到六万。你那有多少?
我说:一万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