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不然不给了。”郜白不依不饶。
“行行行,啊。”裴办仰起头张大嘴巴,郜白笑眯眯地一手掐着他下巴,从袋子里抖了点出来。
裴办一边嚼一边看着郜白两条腿就贴在自己身边,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他脚腕上看去。
他本想找找之前被勒出来的红痕,却看到了一小段殷红的浅痂。
“你脚怎么了?”裴办想都没想,手上直接握住了郜白脚腕。
温热的手心忽然触上敏感的脚踝,郜白感觉有什么细细密密的电流蹿了一下,差点掉下窗台,连忙用手扶住窗户。
“你松手!”郜白的声音罕见地带了点不自然。
“怎么回事?”裴办抬眼看他,眉峰微微皱起,明明是仰视的动作,却在这样的角度下,多了几分压迫感,和眸中隐含的微恼和责备。
还有一点心疼和担心。
那大概是连本人都没意识到的流露。
郜白本想挣扎的脚腕突然就没再动了,他盯着裴办的眼睛,明明教室很吵闹,电脑上放的音乐很大声,但他就是觉得莫名静下来了。
可能屏息的是自己一瞬的心动。
“踢毽子的时候被铁片刮伤的。”郜白很顺从地解释,几络垂下来的刘海搭在耳边,竟能看出几分乖巧的感觉。
似乎只有这种时候,郜白主动收起吊儿郎当的时候,才会忽略他的气质,看清楚他原本的样貌。
就像裴办判断的那样,如果那双一贯嚣张玩味的眉眼敛去上挑的弧度,这样的郜白,其实很乖。
就是那种清秀漂亮的男孩。
又高又瘦又白净,还会老老实实地把脚腕放在你的手心。
真是让人忍不住惜爱,还让人忍不住——
裴办的指尖很轻地抚过那一小段血痂,郜白被他弄得一激灵,膝跳反应似的收回腿,就差没朝裴办踹一脚了,“你有病啊。”
忍不住欺负。
郜白一脸不爽地跳下窗户,“快晚自习了,我回去了。”
走出后门,他还特意从教室外面探头对裴办道:“外面下雨了,我没带伞,晚自习记得等我。”
“好,知道了。”裴办点点头,看着郜白离开。
很难想象,几个礼拜前的他们还在为一把伞吵得争执不休。
现在已经可以非常自然地接受这件事。
裴办少见地没直接开始写作业,而是低头看了眼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