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金生气冲冲从饲养室回家,还没到家,碰上出来迎他的胡秀莲。胡秀莲伸头往他身后看,迎到他面前问:“还是没有带回来?”
宁金生一副气得要炸的样子,“今天我说的,就当她死了埋了,我们宁家从没生过养过她。别说她想离婚,她就是想去投河,都不准再管她!”
胡秀莲看着宁金生的脸,不猜都知道,“又闹了一场?”
宁金生深吸一口气,越想心里越憋得慌,跟胡秀莲说:“她说我们逼她从小挣钱养家,逼她嫁给江见海,一家人吸她一个人的血,说她要断绝关系。”
胡秀莲听着这话,眼睛慢慢睁大起来,“她是这么说的?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了她,到头来要被她这样怨恨?我们为这个家受了多少累,她看不到?”
宁金生咬着牙,“她就是头白眼狼!不知道我们做父母的辛苦,更不知道心疼她的弟弟妹妹。她心里只有她自己,自私自利没良心的东西!”
胡秀莲也听得心里气闷,但她没有再跟着骂宁香,片刻看向宁金生说:“江岸江源在家里呢,都饿了,我让他们和宁波宁洋先吃了,这怎么交代呀?”
宁金生屏着气,“来的时候,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我说阿香生病了,去了卫生室。”
宁金生又屏气想片刻,然后出声:“别替她遮掩了,实话实说。这是她和江家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也不管了。他们要找人,叫他们去饲养室找去。”
听着这话,胡秀莲心里“噗通噗通”跳,自然是怕说了实话,扯开了矛盾,事情闹大了收不了场。谁家愿意这么闹,叫邻里乡亲的看笑话呢?
过日子那不就是为了越过越好,比邻里乡亲都过得和气过得好么?
她实在想不通,宁香是中什么邪了,突然要闹这一出。别说李桂梅都没打她,只是江岸调皮推了她,就是李桂梅打她了,老妇人手又不重,那也忍忍就过去了。
忍一忍把日子过漂亮了,做个人人夸赞的好媳妇,不好么?
现在她简直是太过于反常了,不守妇道不想做个好媳妇,不听劝就算了,还想跟家里断绝关系。把婆家娘家两头全得罪了,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一个女人活在世上,不要父母兄弟,不要丈夫孩子,孤零零地一个人独活,走哪都叫人喷唾沫星子骂,那还活个什么劲呢?不如死了算了。
宁金生看胡秀莲皱着眉头发愣,自己心里烦躁,没再跟她多站着,迈开步子便往家去了。结果到家刚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