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都说少主是心系百姓的,坊间也说少主那个前妻目光短浅不识货,如今沈家败落属于现世报,坊间还说少主为了东宫侧妃至今不娶正妻,哪怕帝后一再施压也不为所动。
坊间知道的太多了。
蒋馥莹坐在轿子里,掀开轿子帘看着长长的宫道,两侧的绿瓦红墙,还有宫墙角的那棵不知多少年的歪脖柳树。
这里她并不陌生,爹爹往年上工常带她去太医院玩耍,爹爹忙事情给皇宫那些大人物看病,她在太医院和皇宫大院里玩耍。
宫墙底下的蛐蛐儿,昔日长春宫门里中毒的太子。
那时她抓不着蛐蛐儿踢脚下石子泄愤,气鼓鼓的当下却看见了倒在长春宫门里的气息奄奄的他,许是她踢的石子撞了墙壁,声响引起他的注意。
她记得他和她此生说的第一句话是‘帮孤叫太医,孤活了给你抓蛐蛐儿’,她对他说的此生第一句话是‘我要十只’。
她才七岁,她不懂哪来的力气背起了十一岁的他,或许她真的很想要十只蛐蛐儿吧。
从此开始了他十七年的噩梦,幼时纠缠他,及笈时抛弃他,如今利用他。遇见她,他后悔了吧。
来到皇宫已经接近晌午,这宴会大抵是午时午膳后,文武百官伴驾游园,后妃命妇臣妇则陪同皇后一起伴驾游园。游园结束,群臣献礼后,歇宴四散各回各家。
大致是这样的安排。
周家来的原以为挺早了,却有更早的官家已经入席等待在那里,果然卷死同行在这朝代就盛行了。
周芸贤下了马车,交代蒋馥莹道,“你带母亲和家眷去按座入席,我去同几位大人说话寒暄。务必仔细看管那仙人驾鹤图。今上早前便欣赏吴道友的画作。”
“好。你去忙。交给我吧。这画是我用心求来的,自然会用心保全。你的大日子,我不可能拖后腿。”
蒋馥莹说着,便带周家老太太并二位少爷一位小姐,还有她家外室,按坐入席,周家老太太是精明的,来到席上竟是表现的颇为得体,也并不声张什么。
渐渐的人来齐全了。
三省六部,文武群臣,后妃臣妇。
睿王祁曦文来赴宴了。
宰相刘栾(án)来赴宴了。
她大舅宗人府丞苏青广也来赴宴了。苏青广看见她,居然对她咧嘴慈祥的笑了,露出一排被烟袋染黄的牙齿。看来太子那夜那巴掌重塑了大舅对她的亲情。
他七叔怀亲王祁禹平也来赴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