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设法坚守临城。
姐姐已下严令向娘亲瞒下此事,却终究于细碎处被病入膏肓的母亲窥得了真相。
娘亲出殡那天,漫雪飘零。
我身着素衣,站在宫墙上远远地目送。
母亲无孙辈,唯一的儿子还在羌国无名处生死不明。
也因此,姐姐默许了白守竹为母亲捧灵。
我望着出殡队伍远去,站着站着,大雪飘零。
雪停了,转身时发现,皇帝不知何时撑伞站在身后。
我下意识退出了伞的范围,行礼离去。
……
次日,姐姐带着京城里留守的少数易家兵,留下封信递进凤仪宫,连夜去了西北。
自此,我成为广阔京城中唯一的易家子嗣,孤零零地守在寂寥凤仪宫中。
……
半月后,易小将军为救援临城,集合周边能用的所有兵力,带兵夜袭羌国大军。
前线急报,战况持续三日,惨烈如人间炼狱。
易老将军为守住临城战至最后,尸体被敌人剖开,肚里全是草泥树皮。
易小将军与羌国带队将领二皇子同归于尽。
临城战至最后一人。
双方死亡将士以十万计。
大启以血肉守住了临城。
……
我悲痛过度,昏迷数日。
那个冬天异常地冷。
我醒来时,婢女们用炭火将凤仪宫烘得暖暖的,但我仍旧能感受到从骨缝中透出的冷。
临战前,姐姐被兄长派忠仆强硬送回京城。
她也病了,但她还是强撑着进宫安慰我,希望我能好起来。
瘦骨嶙峋的姐姐伸出枯瘦的手如幼年时揉了揉我的头。
姐姐说,安安要快点好起来。
姐姐说,安安,我再也不做出格的事了,你好起来好不好?
姐姐说,安安,我就在宫墙外,守着安安好起来,守着易家。
……
次年春,羌国派使节求和,割让三所城池,献上金银珠宝无数。
为表诚意,以公主和亲。
羌国公主被皇帝封为和修仪。
皇帝翻和修仪牌子的那夜,我掰折了手中的护甲。
13
云舟七岁那年,和修仪进宫,皇后缠绵病榻,为温贵人请封修仪,令其协理后宫。
云舟八岁那年,皇后深居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