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尔落到棠篱身边,眼睛灿若星辰,“嫁衣呢?”
东山垂目:“在夫人房间。”
梨胭瞬间消失。
下一秒,她又倏尔出现,看着东山:“你叫我什么?”
“夫人。”
梨胭一笑,风华绝代,“我喜欢这个称呼。”她一下子又消失了。
东山微不可闻一笑。
棠篱看着他。
东山和棠篱目光对上一瞬。他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又是平时里少言勤慎的模样。
“此事做得甚好。”
“属下本分。”
棠篱微不可闻一笑,什么都没说,径直往后院去了。
他推门,发现门被闩上。
一抹曼妙的影子移到门边,梨胭道:“鄢月说今晚我们不能见面,嫁衣也不能穿给你看,明天才可以。”语气里既期待又哀怨,既委屈又得意,“从现在起我就不出这个房间啦,你回去吧!”
门上的喜字精致可人,棠篱心里软软的,颔首:“好。”
转身欲走。
“等等!”
他停住。
“你真走呀?”声音娇娇软软,尾音颤颤,“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
二人却一下子顿住,不知道要说什么。
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就想他陪着。
两个人都不出声,然二人都像泡在温暖的水里,从里到外暖意融融。
梨胭背靠着门,床上摆着嫁衣。样式独特,金纹银绣,颜色虽丽,却并不俗艳,每一处金丝都穿插得恰到好处,听说这是棠篱自己画的图。
专为梨胭而生。
风吹过蜡烛,烛光闪烁,像美人起舞。梨胭盯着烛光瞧,眼里心里都灿然一片。
“喜欢一个人真好。”她说。这真是她记忆里最美的东西,这是上天对凡人的恩赐。
“喜欢你真好。”她默默贴紧了些,侧脸靠着门,喃喃,“我好喜欢你呀……”
棠篱伸手,贴到她脸边,目光里深情如海,柔软的情绪似要溢出来,“天下人何限,慊慊只为汝。”
“什么意思?”
“我爱你。”
梨胭脸一红,为什么说“爱”比说“喜欢”更令她心动呢?
她抿抿唇,亦小声回道:“我、我也爱你。”脸红如霞,顾盼生辉。
两个人脉脉不语,无声间心意相通。
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