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叫了,只是尽量压低了声音:“我的眼睛,还有声音,都变了。”
“嗯。我看到了。”薛妤微微推了下他,问:“怎么回事?”
说长篇大论的话,声音会显得更为凉薄冷硬,溯侑抿了下唇,言简意赅道:“祖地的原因,封存了太多先祖的力量。声音过几天能好。”
“眼睛呢。”
溯侑呼吸声微顿,他松开薛妤,看着她转过身,才皱着眉慢慢将自己的眼睛凑上去,问:“你不喜欢它?”
他扯了扯嘴角,拉出点绵长的笑意出来,这若是放在以前,必然十分缠绵勾人,可在这双金黄色眼瞳的破坏下,那抹笑像居高临下的嘲笑。
完完全全,变了一种意味。
见薛妤不说话,他慢慢垂下眼睫:“没以前好看了,是不是?”
“喜欢。”
薛妤伸手慢慢覆上他的眼睛,感受他睫毛在掌心中不安地颤动,她认真地去端详他的五官,半晌,道:“是吸收太多力量了,我小时候得了族中几位长辈的传承,脸也被冻成这样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眼睛就这样,也挺好。”
她松开手,很快上了床,屈膝坐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他道:“过来陪我坐一会。”
溯侑坐到了床沿上。
薛妤的头发顺着脊背流淌到绸缎上,像一面倒挂的水,溯侑坐在她身边,感觉在这一刻,这一片小小的天地里,她慢慢放开自己,将全身的包袱解了下来。
那种变化的过程,只对着他一人。
溯侑安静下来,他伸手,将她的脑袋用手掌托着轻轻摁在自己肩上。
薛妤慢慢闭上眼,低声道:“声音好听,眼睛也好看……”她想了想,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便道:“朝年方才都看傻了,你没看到?”
“……”
“我翻翻书,找办法,看能不能变回来。”肩头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溯侑用余光去看,发现她睫毛安安静静垂成一排,扫出一小片阴影,已经睡着了。
他用另一只手抚了抚自己生动的眼尾,声音低低的:“要是变不回来了,你也不准去喜欢别人。”
薛妤没听到。
她中途醒了一会,见自己侧躺着,隔着一层遮光的帷幔,往外看,他捏着一面铜镜,对着镜面笑了下,而后像是多大不满意似的,猛的将那面铜镜扣住,接着自暴自弃地起身。
没过多久,门开了又关,朝年抱着一大摞信件和文书进来,放在案桌上,对逆光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