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带的我都带了,有一些留在旧院子里,没必要带过来。”
“我还买了一些新的家什,你可以看看合不合适。”
她说起了今天搬家的事情。
早上在新郑城中找到了掌管人口户册资料的掾吏,花了三百枚铲形币贿赂。
人家就把这处宅院划分出来给她购买。
宅子原主人是个商人,不过年前外出就没有回来过。
很大概率是路上被人给弄死了。
官府自然就将这处土地没收,进行再次发卖。
宅院不小,不但有水井,同时还附赠了一个菜圃。
价格上虽然贵了点,但以范季一家的经济实力还是负担得起的。
搬家时,本想雇佣大户家中的奴隶。
但闾胥带着一帮邻居就弄好了。
一群人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推着这些厚重的东西,没有一个人喊累。
甚至那个她以为与小叔子苟且的养氏儿媳也帮忙出了力气,让她有些内疚。
果然,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嗯,那过几天我们回趟门,弄点酒席招待,也算回馈了他们的善意。”范季笑道。
对于邻居的热情他也很感激。
这个时代有乡党的说法,住在一个乡的人天然便是同一立场。
面对遍地盗贼土匪,过境的军队,只有自己家乡人团结一致才能抵御外侮。
抱团不但是取暖,更是生存法则。
不能抱团的村落早就被外人给杀光抢光了。
为了抱团,乡人之间更加要经营好感情,即便吵架也不能影响相互的情谊。
只有这样,当盗贼盗来,你的邻居才会提起刀子跟你一起并肩作战。
所以楚霸王身边江东子弟死光,自然也没脸回去面对父老乡亲。
那些人,很可能看过他光屁股在田地里打滚,也可能在他肚子饿时招呼过他进门吃饭。
被这样的长辈问自己的儿子和丈夫,羞愧到要自杀也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