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淡淡地道:“无妨。”
云郦站在门槛处,闻言笑吟吟地看着裴钰安。
月光下,她的脸被染上一层皎白银辉,弯眼轻笑,清冷纯澈仿不是凡尘中人。
裴钰安转过身往外走去。
——
云郦和荣正堂大部分人关系都很好,第二天就得到昌泰郡主给采容指婚的消息,她未夫婿是某商铺管事。云郦对那位管事有些印象,稳重可靠,如果采容愿意,将来可以衣食无忧。
不过她似乎不是很满意这门婚事,云郦来给昌泰郡主请安时,她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怨恨。
云郦心中无奈,采容的牌比她好太多,在昌泰郡主跟前长大,姑姑是昌泰郡主的第一心腹,模样不差,只可惜心机手腕差了很多。
云郦觉得自己若是她,如果没本事,便接受命运的安排,识时务好好和那个管事过日子。
昌泰郡主则说去庄子上的事,既裴钰安要去,昌泰郡主便把云郦算上,定好人数,翌日出发。
庄子在城南,马车约莫要三个多时辰,云郦和裴钰安同坐一辆。
镇国公府的马车宽敞低奢,云郦和裴钰安一人一侧还颇多空余。
马车出了城,云郦便低下头手指在腿上写着,嘴巴张张合合,裴钰安不小心扫了云郦一眼,便对她做什么有些好奇。
“闲着也是闲着,奴婢在默字。”云郦道。
裴钰安不知云郦竟是这么善学的人,云郦笑了笑道:“奴婢小时便想读书认字,现有机会,一定得好好珍惜。”
“你的诗经看到哪儿了?”裴钰安突然问。
云郦眨了眨眼。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教你认字。”裴钰安道,“至于练字,你找空闲时间自己写。”
云郦两只眼睛顿时弯成月牙:“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她打开她随手拎着的小包袱,摸出那本诗经递给裴钰安。
这本诗经应该被云郦经常翻,边角蓬松,但没有丝毫卷角,看的出来主人很是爱惜,裴钰安翻开云郦塞了花笺的那页,诗经上仿佛还遗留淡淡的桃子香。
他抬起头,云郦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越是教给云郦的东西多,裴钰安心里便有一股淡淡的遗憾,若是这姑娘出生好些,京城才女未必没有她的一争之地。
裴钰安本以为三个多时辰会很漫长,没想到到达庄子时他竟觉得没过多久。
庄子是昌泰郡主私产,良田清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