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跨进浴池。温热的水将她整个人包围,带着香味的花瓣浮在她手臂与胸前,平日里她很喜欢这香味,今日却忽然觉得这香味不那么好闻。
无非是因为她心里不够静,心里燥郁不安,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
谢慈深吸一口气,将整个脑袋都埋进水里。水下隔绝了一切动静,让她能够有片刻的安宁,不去想所有的烦心事。
只是脑中忽然冒出谢无度临走前的背影,他似乎摸了摸左边胸口。
谢慈心一顿,从水下浮出水面,他的伤还好吗?
应该很痛的吧,她见大夫给他拔出伤口里的箭头时,他疼得一头冷汗,更是握紧了拳头。后来即便上了药,也不能够止痛。
谢慈怕痛,将自己代入了下,仿佛连自己左边胸口都疼起来似的。她抬手,捂住自己左边胸口,只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她叹气,又想起在霁雪堂的寝间里,谢无度抓着她手,与她说的那些话。他说,倾慕之人是她。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像又回到他不忍她受罪因而与她过分亲近之后的那几天,不同的是,当时她只是隐隐地害怕,害怕他们之间会有何改变。可现在,一切不再是隐约的,而变成了真切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势必不可能再如从前。
她又想到那一天,谢无度抱着她的时候,她靠在他怀里……
没有哪家兄妹会如此……我待你并非兄妹之情……
谢慈悠长一声叹息,如浴池中的涟漪一般漾开,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慈在浴池里泡了许久,直到水凉了,才出来。兰时她们进来替她擦干头发,谢慈才传了晚膳。她暑气好转,比先前有了几分胃口,但也没吃太多,敷衍地吃了些,便叫人撤下去。
夏日的夜闷热难耐,谢慈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想起很多事情。她睡不好,第二日很早便起了,梳洗妆扮过后,随便吃了些早膳,匆匆地出了门。
她怕谢无度来寻她。
离了府门后,谢慈挑开帘栊,回头望了眼“武宁王府”四个大字,看见王府的门渐渐地远了。
熹微的晨光泛着些灰蓝色,街上的商铺大多都还没开,只稀稀拉拉有些商铺正在准备开门做生意。街上的行人便更少了,马车也少,宽敞的街上,只有她这一辆马车行驶,清风拂来,带着无尽的寂寥滋味。
她深深地陷入了一种孤独和彷徨之中。
好像偌大一个盛安城,没有一处可去之处。平日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