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脚下已被黑暗吞噬,只剩惊涛骇浪咆哮的声音。
她摔下去的位置距离匿兰很近,匿兰持剑警惕向后跳退了好几米,以免被她的互换技能拉走。
在这段时间里,希尔达有充足的时间与匿兰换位,但她只瞥了匿兰一眼,并没有使用能力。
“你……”匿兰向前走了几步,趴在护栏边鬼使神差朝她伸出手去。
希尔达注视着匿兰的脸,严肃冷寂的脸第一次变得温和。
可她还没有把手递过去,忽然表情一僵,脖颈侧面动脉处竟无缘无故出现了一个十字形的匕首洞,仿佛存在一把无形的刀刺了进来。
希尔达夫人脸色僵白,仰头望着匿兰的脸,没有求救,只轻描淡写像在闲聊:“年轻真好啊,过了四十岁就只能期待着岁月把我忘掉,少长几道皱纹就好。”
无形的锥尖从希尔达夫人脖颈中猛地拔出,血柱迸发,像水龙头一样向外喷射而出,她手指一松,坠落进翻卷的黑暗中。
“啊!”匿兰向下伸手,只抓回了一顶红色的黑纱礼帽。
*
四年后破旧的游轮甲板上,满地起翘和碎裂的地板,缝隙中积淤着粘稠的血浆。
希尔达夫人靠在小岸胸前,已经停止了呼吸,染血的颈侧留下了一个十字锥形孔洞。
小岸面无表情勒着她的脖颈,纯黑兜帽被血液浸染湿透,右手垂在身侧,鲜血沿着手中的破甲锥尖滴落在脚边。
十八岁的郁岸战斗力最强,身穿纯黑兜帽,缠英雄拳套,持破甲锥,在昭然战神旗帜的加成下,轻甲苦无忍者骑士灵魂给他增加了肌肉强度和敏捷,不镶嵌任何畸核就能做到单杀希尔达。
男保镖的尸体躺在昭然脚下,从地底探出数只鬼手,缠绕在尸体脖颈和手臂上,吸收吞噬着骨骼上附着的血肉。
小岸推开希尔达夫人的尸体,动作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他向后打了个趔趄,跌进昭然怀里。
“我、还好……”小岸喘着气,把破甲锥咬在嘴里,按了按身上疼痛的地方,勉强站稳。
“你也许有希望在茧里契定我的。”昭然蹲在他身边,脚下的血泊倒映着他的脸,“当年如果不是我们还没做足准备……”
“迟早会的。”小岸抹了把唇边的血丝,垂下眼皮,“而且只有我可以,别人谁都别想。”
*
希尔达和奥烈一死,再无人能阻挡昭然的脚步,郁岸坐在他肩膀上,吹出尖促的口哨指挥着怪物势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