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旺盛。
褚九安一直忧心,甚至在屋里置了一张桌案,在此处处理公务。
生了一场病,心绪反而平静了许多,也学着将褚九安当成朋友去相处。
他是个很温和的人,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念话本的声音也是。
「应怜远远望去,只见一落拓郎君斜斜倚在桃花树上,漫不经心朝应怜投来一瞥。那郎君乌发雪衣,眉不画而黑,唇不点而朱,像是画中飘出的谪仙。应怜猛地停住了呼吸…….」
褚九安将话本翻过一页,一本正经接着读起来:「只觉得那红唇好似熟透了的樱桃,勾得人想摧残——」
「好了,好了,不必念了。」我有些脸热:「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种东西,怎得如此……」
「这是最热销的话本。」褚九安忍俊不禁,合上了话本:「病了这么几天,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们出去转转。」
「我想去买绸缎,要做新衣服,我还想买很多很多好看但没用的东西。」
「那走吧。」
姚氏绸缎庄里,我挑了好些布料,向着伙计交代:「这些送到长宁侯府,方才选的那些送到褚府。」
「这些尽是男子所用,色彩鲜艳的几匹又太过庄重,想必是为母亲所选。」褚九安问:「怎么不给自己选一选?」
我如实说出了心中所想:「我喜欢浅浅的颜色,不喜欢鹅黄色,也不喜欢桃色。我的那些衣服,我都不打算穿了。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她存在过的痕迹会一点一点消失。今天我将和离的权力交还给你,你随时都可以提起,我不会拒绝。」
褚九安神色不变,视线轻柔地落在我身上:「自然,不喜欢的衣服没有留着的必要,我们再去前面店铺看看。」
褚九安转身,先行出了门。
我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漫无目走着。
「宴曦。」左肩被拍了一下,我扭头往左看,那少女却站在我右后侧,笑出两个小梨涡:「你怎么还是不改啊。」
「煦芙,你回京了?」
杨煦芙,就是媒婆口中不愁婚嫁的「褚郎杨女」,也是我费尽心思与之比肩的「京城双姝」中的另一位,更是陛下钦定的太子妃……
「嗯,祖父的丧事都办妥了。本想再待几个月尽尽孝心,奈何母亲总是写信催促,便回来了。」
她朝我身侧褚九安点头致意,视线堪堪在褚九安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又转向我:「错过了你的昏礼,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