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我是学生会会长,在学校认识的人很多,人缘也不错,如果你肯保密,以后在学校,你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虽然陈嘉树并没有在背后嚼舌根的习惯,但是贺从唯高高在上的口气,也让他有些不适。
从那一句话开始,他就莫名地不喜欢这个所谓的「校草」,所以,当时陈嘉树并没有给贺从唯什么好脸色,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毕竟,这件事在陈嘉树心里,压根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才不屑于去传这种闲话。
直到某天晚上,爸爸曾经参与抓捕的逃犯,那个漏网之鱼,不知怎么找到了他的家。
凶徒本就是蓄意报复,摸黑捅了几刀之后就逃走了。
可在那年冬天,因为抢救不及时,陈嘉树永远地失去了妈妈。
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陈嘉树自己了,不会再有人爱他了。
也正好是这个时候,学校里不知道是谁在传,说五班有个小精神病。
就在同学们都不确定是谁的时候,贺从唯先下手为强,把陈嘉树在冬夜里背着妈妈找医院的事,改编得绘声绘色。
全班同学都信以为真,这个传闻也愈演愈烈。
毕竟,贺从唯是学生会主席,长得帅、成绩好,没有人知道,他把自己的身世强加给陈嘉树,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父亲是精神疾病患者的事实。
可陈嘉树已经一无所有了,他更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也更加自暴自弃。
他开始彻底放弃学业,把自己丢在幼稚的暴力冲突中,仿佛这样就能麻痹自己痛到极致的思念之情。
遇见陆以宁的那天,就是在小卖店门口。
她抱着一杯香芋味的奶茶,义愤填膺地说:「你们不能这么说陈嘉树,他没做错任何事情!」
她面前是班上最喜欢找事的几个男生。
「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他没有任何选择权。就算是他爸爸生病了,他也一定很难过吧,我们是他同学,如果陈嘉树听见我们在背后这么说,他会怎么想?」
即便全班那么多人,笃信陈嘉树一定会杀人,但陆以宁还是很大声地帮陈嘉树说话。
她相信他。
陈嘉树开始注意到陆以宁,也越来越挪不开自己的目光。
每天,陆以宁收练习册时,手上换了什么样的小皮筋,陈嘉树都一清二楚。
有时候是一颗粉红色的爱心,有时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