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学子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但想了想,其实没有必要。
与他说了,还要不要与别人说?
与旁人都说了,就不说了?
天底下这些话,难道真的说得完?
说不完的,而且即便是明摆着的事实,还是有那么些人不在意,或是知晓真是这般,但为了很多事情,不去承认。
所以天底下就绝没有所有人都一条心的说法,至于想做什么事,只要让反对者不得不这么跟着自己做,就好了。
至于是心悦诚服地跟着,还是捏着鼻子不得不跟着,只要跟着就行。
想到这里,陈朝也就不再纠结什么。
而几乎所有人还在等着谢南渡的答案。
等着这位女夫子说话。
陈朝则是笑着拍了拍身前人的肩膀,说道:“让让。”
那人扭过头,好奇道:“为什么?”
陈朝想了想,说道:“凭我是陈朝?”
这话声音不小,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一时间全部愣住了。
陈朝在人群里杀出一条路,然后开始朝着台子那边走去。
无数学子看着这个黑衫带刀的年轻人,沉默无语。
谁能想到那位年轻镇守使,如今就在这里,就在他们身边。
好几年前,这些年轻学子还敢和眼前这位年轻镇守使在湖畔对骂,可到了如今,这位来自偏远小县的年轻人已经成为了大梁朝的武官第一人,时过境迁,即便是刚才问出那个问题的年轻学子,此刻也低下头去。
这一代的年轻人里,不管是读书人也好,还是修士也好,好像即便是北境那些有军功的年轻人,此刻都被这个年轻人压得黯然失色。
陈朝来到谢南渡身侧,和她一起并肩看向窗外,笑问道:“在看什么?”
窗外有薄雪,雪地上有些来来往往的人踩出来的脚印,看着有些乱,也就没了那种美。
“在看是不是能在那边看到一个来找我的年轻人。”
谢南渡温声开口说道:“好像他已经从那边走过了,当时我在上课,没能看到。”
陈朝笑着说道:“我再去走一遍?”
谢南渡扭过头,看着这个风尘仆仆赶回神都的年轻人,轻声道:“怎么又长高了?”
陈朝笑眯眯说道:“还年轻嘛,倒是还能长点,不过估摸着也就这点了,以后长不了了。”
“挺好。”
谢南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