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的黑衣僧人起身,转身离开小庙。
老僧没有开口叫住他,只是看着这黑衣僧人离去,两条白眉,缓缓飘动。
一座小庙,有人在里面,有人在外面。
一人或许此生不会离开小庙,一人或许此生不会再归来。
黑衣僧人从山腰小庙回到白鹿寺里,然后去禅房换了一身干净的僧袍,还是黑色。
之后他踏入大雄宝殿。
这边大雄宝殿里,有些僧人,年纪都不小,要么生着白眉,要么是面容衰老,此刻都安静站在两侧,在两侧最后,便是那位鹿鸣寺的住持大师平渡。
在这世间的大修士里,剑宗宗主如今风光无两,曾经的无恙真人也是璀璨无比,大梁皇帝以武夫之身镇压世间,书院院长虽说逊色一些,但也都算是声名在外。
但好似只有这位佛门的佛首,鹿鸣寺的住持,太过默默无闻。
这些年里,他几乎不曾出手过,几乎不曾行走世间去做过什么大事。
这位僧人,其实只有佛门里有数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高僧才会知道,他到底佛法有多高。
至于不会打架,虽说可能不如寥寥几人,但也不至于被人这般看低。
黑衣僧人挠了挠光头,看向那边的平渡老僧,笑眯眯道:“师叔啊,依着我看,你要是没事的时候,真要往外面去走走,天天看着这些塑像,佛法可以高,但怎么更高啊?”
平渡老僧不着急说话,只是笑着看着眼前的黑衣僧人,这僧人入鹿鸣寺,其实不过二十余年,本来按辈分是不该叫自己师叔的,但因为那个众所皆知的原因,所有人都默认他便是那另外一人,所以也就默认了他的喊法。
这种话,若是旁人说起,大概平渡老僧可以不以为意,毕竟他的佛法的确很高,当世只怕难有第二人可以比肩,但是眼前的黑衣僧人说起这件事,他还是愿意去想想的。
“那个用剑的都已经破境了,那个后来的云间月,眼看着也要追过来了,至于那个武夫,师叔你都看得清楚,要是再不为所动,可……”
说到这里,黑衣僧人戛然而止,摆手道:“算了,师叔的路,师叔自己再清楚不过,我这个做小辈的,就不多说了啊喂。”
平渡老僧倒也没多纠结,只是轻声询问道:“想好了?不再想想?”
虽说明知道这是多此一举,多此一问,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想问,大概是舍不得。
“不想了,师叔,依着你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