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况很奇怪,类似于一个精疲力竭的男人,此刻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只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似就连一个孩童也能轻而易举的给他几巴掌,但要是真有什么歹人闯进来,好似又能有力气站起来,将他们驱赶出去。
趴在他背上的谢南渡此刻也恢复了一些,虽说还是动不了,但终于是能说话了,她虚弱道:“陈朝……对不起啊。”
“说这个做什么?”
陈朝艰难走着,费力说道:“你要真是死在北边,才是真对不起我。”
“怎么呢?”
谢南渡安静靠着他,闻着那股淡淡血腥味。
“你想想,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命都搭上去这么多次,你要是一命呜呼,我最后连个媳妇都没捞到,那不就跟做赔本买卖一样,血亏吗?”
陈朝说话的时候,还认真感受了一下自己背后,有些满意,发育的不错,是比前些日子要好些了。
谢南渡微微蹙眉,“谁说要嫁给你了?”
陈朝啧啧道:“这彩礼也拿了,就由不得你了,嫁不嫁,你说了不算。”
谢南渡看着他的后脑,认真道:“陈朝,你有想过,如今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什么意思?”
陈朝微微蹙眉。
谢南渡没说话。
她虽然此刻并非朝廷任命的北境大将军,但在北境战事里的作用显而易见,加上如今大将军宁平已经战死沙场,之后的北境大将军,大概是非她不可,而陈朝早早就已经是大梁朝的镇守使了。
两人若是成婚,朝野重臣们会怎么想,那位太子殿下会怎么想?
这些事情,都是要考虑的。
陈朝也反应过来,不过他却不在意,笑道:“你还是个忘忧,但我可早就是扶云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陈朝如今在世间,只要愿意做某件事,那么就一定能做到,哪里有什么人能阻拦。
朝臣要受朝廷管辖,但像是他这样的朝臣,还真不太容易被管辖了。
谢南渡说道:“史书上常说,侠以武乱禁,北边的事情解决了,南边的事情也解决了,此后的世道,最重规矩,你本是一力促成这规矩的人,最后要先破规矩?”
陈朝听着这话,微笑道:“规矩就是规矩,我当然不愿意破,难道你不愿意跟我回天青县,去那座小院里,等着我烤红薯给你吃?”
这句话,虽然看似询问,但实际上陈朝没有询问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