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事实,江行起知道,而没有类似牧轶这样的助力,依现在的形势,他以后在燕城的仕途上可谓寸步难行,一个老孙都会让他不好过。可是那又怎样?踏进医院的时候他就决定了。“我会离开燕城。”江行起给他倒了杯茶:“钱在手里,总有出路。”雾气慢慢悠悠升起来,牧轶的神色隐藏在后面,好久之后,江行起才听见他的声音:“那我呢。”“抱歉。”江行起说:“如果在资金方面需要帮助,可以找我。”牧轶还想说话,江行起的手机忽然响起。他知道宋泽不敢找他,于是给护士留了电话,让她等宋泽醒来后拨给自己。“告诉他我马上回去。谢谢。”牧轶从来没有看到过江行起这个模样,这么关切,就算仅仅是来自别人的一个电话,所以最后他把话吞了回去。“再见,行起。”“再见。”“他醒来后就到处找,没找到你,就坐在房间里发呆。”护士刚要换班,准备离开:“我让他给你打电话,他也不打,就拨给你了。”宋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醒来很久,手背上的针眼醒目,他侧脸望着玻璃,那里可以看到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很是入神,连江行起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我从西门来的。”江行起说:“那里看不到我。”宋泽回过头来,微微张唇,看来加湿器不够,他嘴唇又有点发干了。江行起接了杯水递给他:“喝了。”宋泽接过水,只喝了一半,又抬头看着他。“午餐想吃什么?”江行起问他:“我让人熬汤送过来?”宋泽想说自己吃不下,但是又怕江行起就此离开,于是点头。“水果要不要。”他什么也不想吃,但江行起说了,于是他又点头。“等你好点了再吃甜点。”江行起把消息发给助理:“我之后得去趟单位,让别人来照顾你。”宋泽再度点头,他甚至一句话也不敢说,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他应该死在了那天,是否这样就不会有梦醒的风险?所以在确认之前,他需要小心一点。上午江行起就停留在这里,陪他做了身体检查,虽然各项指标还是因为之前的极端行为不太正常,但好歹在逐渐归于稳定。期间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江行起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很忙,宋泽则静静沉在其中,直到下午江行起离开后,他在看护的陪同下面对着精心准备的食物,却毫无食欲甚至感到恶心、强行吃下又全部吐出时,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梦。身体的反应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晚上江行起又来看他,大概知晓白天的消息,他没有再叫他进食,“明天出院吧,我把你爸妈接到燕城了。”宋泽的眼睛眨动一下,仿佛疑问。 “跟他们回去静养一段时间。”江行起说,接下来他会很忙,恐怕没时间顾及宋泽。宋泽轻